金家以走商發家,推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並且在真假之中以假為尊。能用‘真、假’兩字為名,兩兄弟的身份貴不可言,但身份高貴了,就有很多掣肘,比如他們的妻不可以辱沒門楣。
而偏偏作為兄長的金半假,愛上了精怪。
活動下銀蛟甲下的身軀,金半假嘆氣道:“咱們偽造的驗傳撐不了多久,最多兩個月就被家族找到了,必須抓住鴛鴦蝴蝶劍,而且要留出時間,祭煉鴛鴦蝴蝶劍做我的武兵!”
“不容易,人家從北聚郡逃到這裡,就是躲著你咧。”
“躲我幹嘛?我辱沒了她們?”金半假特別不忿。
聞言,金半真噗嗤笑了,自己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太實誠了,看見鴛鴦蝴蝶劍為了朋友衝擊鎮碑,手下留情不說,還追上去,張嘴就要娶妻?人家鴛鴦蝴蝶劍講義氣、輕生死,是吸引哥哥這種任俠,直接點也沒有錯,但人家鴛鴦蝴蝶劍,可是一體雙生的姐妹呢。
張嘴就是娶倆,說喜歡,誰信?人家鴛鴦蝴蝶劍特別乾脆,咔嚓一劍轉身走人,一跑就是半年。
哥哥也很乾脆,一追半年,非要祭煉了人家,說日夜相伴,總有一天能娶進家門。
半年可受了不少苦,身上的錢花光了,見著蘇昂前還餓了兩天肚子。
想到這裡,金半真往樹上一靠,打趣道:“聽說蘇昂家的四姑娘也是講義氣、輕生死呢,改天過去看看,要是長得漂亮,我就娶了做妻。”
“好啊,我娶個精怪,被家族打斷左腿,你娶個花鶯出身的隸臣妾,被家族打斷右腿,咱們兩兄弟整整齊齊的,挺好。”
一句話把金半真噎個半死,金半真翻個白眼,撇嘴道:“要不是蘇昂報答了喜姑娘,你會交他這個朋友?區區小縣的縣考魁首,值得你折節下交?”
“他給了咱們九塊金餅。”
“區區九塊金餅,值什麼?”金半真還是不信。
對此,金半假只是搖頭。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自己的弟弟還是不懂,蘇昂這個朋友,值得深交。
鎮碑覆蓋的範圍內外,簡直是兩個世界。
在金家兩兄弟深一腳淺一腳,穿梭於深山老林時,蘇昂已經見過稅吏,和食肆店家一起,說清楚了水靈刻的事情。稅吏是個中年漢子,一臉冷漠的聽完經過,記錄在案後,臉上掛起笑容。
“蘇魁首莫怪,咱們做吏的就是這樣,要一板一眼,不然怎麼叫酷吏呢。”
稅吏葛佑自我打趣了一句,請蘇昂裡面奉茶。
這種事,蘇昂也不能當真,人家是吏,自己是民,爵位也比自己高了一級,是第二等的上造爵位,再說了,葛佑是工作時間,打擾人家不是好事。
只說改日再聚,蘇昂離開處理稅務的地方,往東邊去。
所謂走商,就是來往於各個地方的商人,古老時候沒有馬匹,都是靠走的,所以叫作走商,後來時代變化了,這個名字,卻一直延傳了下去。
東邊有專屬一個區域,足有上千平,騾馬、車廂,還有擺放整齊的貨物堆成了一個小型的集市,看到這些,蘇昂有些猜測黑袍人的身份了,這麼有規模的走商隊伍,在黑袍人的嘴裡,只是愛現的小傢伙?
文房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