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接話道:「你怎麼不和我們商量?」
擎蒼紅了臉,頓時埋下頭不語,夜叉見狀,怒眼瞪謝必安,「好吧,我們現在回去。」
這轉變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待我們回去,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
還是哪一張大圓桌,丘壑坐在上席,眼睛盯著自己的妻兒,兩位老伯坐在兩側,雙目黯淡無聲。
我們一走進去,身後的擎蒼輕輕關上門,此刻,屋內只有我們,再無閒雜人等。
丘壑沒有看我們,輕聲說:「你們坐吧。」
見我們坐好,他緩緩抬起兩人視線,掃看我們,起身走到了王老伯身後,「兩位老人年事已高,諸多事情,哪能夠全部都記住,那一天想必你們沒有問到什麼事情,心裡自然覺著奇怪,現在就給你們時間,不過,不能夠太久。」
說完,他坐回到原位上,抱起了自己的兒子。
「也就是說,你們是知道一些?」我問。
王老伯點頭,「沒有錯,我來這已經上百年了,多的不敢說,近幾百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範無救冷道:「願聞其詳。」
王老伯看了一眼對面的程老伯,說道:「一開始這裡是不會接納外來者,凡是意外或是特意來到這裡的人,能夠九死一生已經算是最大的幸運,只是到了後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來這裡的人越來越多,當初的詛咒一般的死亡,就成了一個神話。」說到這裡,他止住嘴。
程老伯接道:「我和老王的運氣好,正逢那個時候來到了這裡,聽聞本地人說起這件事。我們
沒敢告訴任何人,到處流浪,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結果,就在少爺家,開始做起管家。」
「是啊,一做就是幾百年啊,我們感謝老夫人的康概。生活本來應該這樣一直繼續,就在一年前,我們少爺認識了少夫人。」王老伯看了一眼溫兒,滿眼都是慈愛,「這孩子命苦,家族衰落,唯一的親弟弟也病故,悄然來到這裡,被我和老程在乾草堆裡面發現。」.
王老伯繼續說:「看見她就好似看見當年的我們,於心不忍這小姑娘自身一人在外,我們就帶她回府。我們少爺對她一見傾心,我們也是開心。只是想不到,後來老夫人特意調查她的身份、背景,連我和老程的底子也被揭開,就這樣,少爺一氣之下,就帶著我們來到了這裡。」
程老伯嘆了口氣,「來到這裡的外來鬼,到現在都已經和這裡的鬼沒有差別。」
「這樣一來,我們算是白來了?」夜叉叫道。
「也不是,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放過我們。」王老伯說道。
「你們且說說,雖然我們是秉公辦事,但也不至於一點人情味兒都不講。」謝必安一笑,「你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們洗耳恭聽就是了。」
這時,兩老伯的眼神忽地一亮,我猜,在我們一進門的時候,他們無不是在擔心。
「是是是,我們這片土地,之所以常年生機盎然,只因為土壤裡面埋葬了許多老死鬼的屍骸。」王老伯說,「相傳這裡生養的鬼,即便是死後,化作灰燼,只要拼湊完整也能夠還原,這事我們都是老人說,年輕孩子們聽聽,我和老程的話,倒是相信,懇求你們試一試。」
謝必安打了一個響指,眉飛色舞起身,「這事你們早說不就好了,我們自己也猜測了些,根本就沒有打算把你們統統帶回去。」
丘壑面容上的緊張頓時消散,迅速放下孩子,速速走到我們身邊,「有你們這一句話,我們就放心,感謝感謝。」
這時,門外擎蒼拍著門,喊道:「少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