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至尾閻蘿雪白的嚴厲臉毫無變化,只是眼裡的那股狠勁兒加重了。
第一眼所見,本以為是有主見、有魅力,容貌美的與眾不同的閻蘿,出乎我的意料心胸竟然是如此的狹隘,天外隨便飛的一粒塵埃都容不下。不得不說嫉妒上了女人身,夠可怕的。
當成情敵說成不要臉也就算了,詆譭我再順便帶上小白可不行,若是再將我女扮男裝的事情說出去可就費了閻魔大人的苦心,最重要的是日後我和小白、大黑的日子就難了。
不等閻蘿再發話,我快速的撿起了剪刀,見小白的臉成了薑黃色,暗暗的拉住他。
“我剪就是了。”
“算你識相~”閻蘿冷眼盯了鄒舟一眼。
小白可不依,奪過了鄒舟舉起來欲要咔嚓下去的剪刀,“你真的就答應把自己的寶貝給剪了?”
小白替我心疼我當然是知道的,縱然喜歡,可若是不剪掉的話,不只是我,小白和大黑都會後患無窮。現在怎麼都覺著閻蘿當初讓我女扮男裝的事就是為了剪了我的頭髮,閻蘿不是曼珠,她狠起來不是我和小白能夠對付得了。
“小白你把剪刀給我,我已經決定了,這樣也不是壞事的。”
明白鄒舟心意已決,小白松開了手,剪刀回到了鄒舟的手裡,伴隨著剪刀咔嚓作響,地板上累積的頭髮越來越多,被撒上陽光的頭髮,閃著栗色和金色。而鄒舟一頭及腰的漂亮長髮變成了一刺蝟,只不過是一隻落水了的刺蝟,刺耷拉著。小白心疼的瞧過去,短髮的鄒舟,看上去多了幾分可愛,也更是增添了機靈。
閻蘿見地上散落的長髮,滿意倒也不點頭或是笑,只是冷冷的命令謝畢安處理完地上的頭髮後帶著鄒舟趕緊的離開藏書樓。之後翻開書,坐回了原位,會心一笑繼續聚精會神的閱讀。
回到了無常殿,小白一副冷漠狀對著大黑,兩貨沒有交談一句,便各自幹自己的事情,而我抱著青陽關在房間裡任憑小白怎麼喊都沒有回應。我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不敢伸手摸自己的腦袋,頭髮是老媽讓我從初一留的,為的是讓我有一個女生樣兒。記起來平日都是老媽幫我梳理頭髮,換著花樣的給我編頭髮,哪怕後來上了大學也是如此。我曾絞盡腦汁的想要剪掉都沒有能夠躲得了老媽,現在突然就真的沒了,我實在適應不了。只覺著鼻子好酸。
天剛一黑,西邊的彩雲無論是誰見了都會移不開腳,小白逼著鄒舟吃了一些東西后,強迫的帶著鄒舟來帶了西邊的山頭上。拿出了桌布還有一些嘴零,放在鄒舟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指著那遠處的雲和天,咧著嘴笑:
“其實你剪了短髮也還是美人胚子一個,別傷心了啊~”
“醜還是美我才不在意,就是一想到我的頭髮一下子就沒了難受~”
小白吞下了肉乾,捏了捏鄒舟的肩上的肉,“叔知道你是為了我和大黑才答應剪的頭髮,這樣叔以後對你好點,多給你吃些好吃的,儘快的讓頭髮長快點,只要你現在別淚眼兮兮的,行不?”
說罷,謝必安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根紅絲線編成的發繩放在了鄒舟的手心裡。
不出門的時候謝必安很清楚鄒舟是有多麼的愛護自己那一頭長髮,白天看見鄒舟自己編得兩根麻花辮盪來盪去,想要惡作劇一場時已經被眼神警告,半夜睡覺壓著手賤扯了幾把後,哪一次不是被鄒舟揪著耳朵喊著求饒才是鬆手?
“我勉強的答應你吧,你可要記住你此時此刻說的話哈,若是反悔了我可把你的頭髮都揪光了~”
問了小白知道發繩是他自己手編的,紅的、黃色絲線是找曼珠要來的。說是,等我頭髮一張長就可以扎辮子了。
想不到平日沒心沒肺,就知道懟我的小白心靈手巧,頓時覺著釋然了許多。
見鄒舟笑了,小白松了口氣,捂住自己的腦袋,“你想把你叔當雞拔毛呢?真不厚道你這丫頭~”
我起身掰開了小白的手,“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讓我摸摸的你頭髮,感覺還真的像是我養的那隻二哈呢。”
“是嘛?”
我對著小白壞笑,之後我們沒有再說話,看著彩雲消失後我和小白就回了無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