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你說他們怎麼還沒有出來?」我摟著青陽,一時用力過大,險些弄疼了它的脖頸。
「孃親,我們去找救兵吧?」青陽反手勾住我的手臂。我倒是這麼想,實際上不知道允不允許,若是真出事了,我腸子都要悔青。
往往就是這樣,一旦發生什麼事情,主觀意識裡總是往糟糕的方面去想。
時不時踮起腳,我想看見被樹枝遮擋住裡面的路,可讓我失望了。
我真想要闖進去,身子忽然一傾,下意識,我舉起了青陽放在我頭頂,眼見著自己逐漸接近著地面。
而我本身,對此也就只有眼睜睜看著的份兒。
鼻尖觸及到地面那一瞬間,我背上好似生出了翅膀似得,撲稜撲稜的帶著我,穿過了密密的樹枝。
不敢置信,我竟然能夠完好無損的落在地面,而且,視線裡面出現了我期待看見的人。
「丫頭你……」謝必安被五花大綁的一棵香樟樹上,看見我的時候,驚訝到說不出話。
範無救和夜叉也是,被藤條纏繞懸掛在空中,就像是兩隻巨人形蜘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飛到這裡來了。」我抱下了青陽,對著他們解釋。
「啊哈哈哈,是我讓你進來的,小姑娘!」
這個聲音粗狂、渾厚,聽著莫名讓我舒服。
話音落下,四周圍地面上的樹葉,猛地席捲而起,嚴嚴實實的蓋住我們,不讓一絲絲光線照射進來。
即便如此,光線卻是如之前那般,光亮而足以看見大家所在的地方以及面容。
也是這個時候,在我面前忽然站著一具白骨。
它摘下一頂魔術師專有那種黑色帽子,對著我欠了欠身:「您好,我叫做羅伯特。你可以叫我羅。」
呆愣了一會兒,見他伸出「手」,我遲疑後,與它握了握手。整個手骨很大,摸著都是溫熱的。
「您好,我叫鄒舟。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他們下來嗎?」我看著那雙凹陷下去的兩黑黑的窟窿說道。
「好的。」
他果真說道做到。
謝必安他們著地後,不到一秒,所有的樹葉重新回到了地面。
正因為我們所站在平地上,頭頂的日光特別耀眼。
陽光中,羅彷彿就是一具鑲上了鑽石的骷髏,身著黑色燕尾服,腳上蹬著一雙皮質厚底的長靴。左手握著一根手杖。
「不好意思,這裡常年都沒有人光顧,我就不禁想著和你們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羅伯特邊說邊杵著手掌,就在原地邁著舞步。
「沒事,一個玩笑而已。」謝必安皮笑肉不笑說道。拽緊的拳頭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為羅特意準備的。
「你們是住在這附近嗎?」羅伯特用最長的那個指骨點著自己的鼻尖。「我好像在哪兒看見過你們。」說著,那根手指好像打著節奏一樣。
「的確,我們見過。」範無救走在最前面,伸出手:「我們是黑白無常,某一年冬天見過。」
「是是是,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