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蘿沒有心思和時間繼續和一個腌臢的蝸牛老頭子處一塊,沒有答應,自稱清晨好了些,出來走走,便是離開了。
爾後,保險起見,我帶著胡大義回了無常殿。
範無救一見到胡大義來此,倒也沒有過問,只是靜默等待鄒舟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來解釋他和謝必安徹夜不歸家。
然而,鄒舟拿出了一東西,再看兩人的臉色,宛如暴雨前的烏雲密佈。
「哎哎,好生生的一張麵皮,竟然……」胡大義幾乎都要遺憾得留下眼淚來。
我呆若木雞盯著桌上只剩下零碎一半的東西,耳邊頓時回想了閻魔交代給我的話。
「鄒舟這張麵皮是從哪兒來的?」範無救發問。
我將事情經過一一訴說。
範無救眉頭一皺,丟了句:「我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下我和胡大義。
「鄒舟你快快去拿一塊布,將麵皮包好,若是再有個缺失,老夫的心都要碎了啊。」
我連忙按照胡大義的話去做,看見他寶貝似的摸著那團東西不鬆手,想必一定又是什麼天下奇物了。
「要知道,這張皮不是一般的皮。想要鑄就一張得需要成千上萬的寒鴉喙,只要戴上了它,心裡若是想到了誰,便是變成了他的臉,從而以假亂真。」
「想當年我因為聽
說了這麼一件事情,苦苦尋覓背上長了黃點點的寒鴉,數十載,卻是一隻都未看見過。想不到現在竟然可以看見擬皮,只可惜啊。」
「鄒舟你老實和我說,你們是不是遇見了邪物?」胡大義環顧一週,隱隱約約看見一層金色的薄膜狀的保護帶。
「你怎麼知道?」說著,我從房間內拿出了錢袋,放在胡大義面前。
「啊,果然不錯啊。你們這是攤上了邪鬼了!」胡大義由衷感嘆一句。
「大人還請你細細說。」
「邪鬼寄生在錢幣上的人頭像中,放在裡面的錢有多少你們的厄運就會有多少,至於解除了詛咒後,你們是否能夠擺脫還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胡大義微閉上了眼睛,那一條縫隙彷彿是看不透的一口井。
「這樣說我們目前還要面臨不斷的厄運了。」想想,真夠可怕。
胡大義的手有事沒事就喜歡撫上鬍子,拿開了手裡的擬皮,幽幽道:「害你們的人,手段真是高。你們要自求多福啊。」
「什麼意思?這事是認為的不成?」
胡大義笑鄒舟的天真,起身走到門口,細看院內,點點頭回答:「若是背後沒有強大的力量,邪鬼怎麼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倒是讓老夫好奇,你們究竟是得罪了何人,竟用如此惡招對付你們?」
「我們也不知道,謝必安被一個陌生女侍者強塞這個錢貸後,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嗯,你們啊,現在就是禳中之物,靠你們自己了。不僅如此,千萬不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去。」
「大人是擔心我們把厄運帶給了別人嗎?」
「這倒不是。邪鬼吸收的足夠的厄氣便是自己另找宿主,其中的要害不說,你也是知道了。」胡大義說完,重拾起了擬皮。「接下來要把這張擬皮還原才行。」
而就在此時此刻,閻蘿返回拾起了地上的擬皮,匆匆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