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第十層陡然的卡住。
「老公怎麼卡住了?」嘴裡喊著老公,不過,程安安的心思全部都在兒子的身上。
聽見兒子哭了,就開始衝著鄒傍海發脾氣。
罵語中不帶髒字,更是字字戳心。
鄒傍海懶得回應,只當做是沒有聽到、看到,冷冷靜靜的等待電梯繼續上升。
三秒後,卡啦一聲,恢復了正常。
出了電梯,鄒傍海只顧著自己拿出鑰匙開門,換了鞋子就直徑走向了書房,咣噹反鎖上了門。
原本想著老家的公婆會喜歡自己帶去的寶貝兒子。
去了程安安才知道自己猜錯了,兩老不死的東西竟然不看一眼,嘴裡將鄒舟問個八百遍也不休止。
這會兒坐在兒子的搖籃邊,喊著兒子鄒以舟的名字,心裡不但惱火,更是無處可撒氣。
悶著頭硬笑,逗著哭得不停的兒子。
即便如此,小舟舟依舊不買賬,胡亂的揮著兩隻有力的手臂,蹬著腿,哇哇的鬼哭狼嚎。
「哭哭哭,你怎麼就知道哭?你爸爸你喜歡你爺爺奶奶也不喜歡,哭有什麼用?」
程安安終於對著自己的兒子動火了。
自從鄒舟去世後,鄒傍海的魂兒彷彿就被冥府兩位大爺勾去了,去學校和回家的那張臉,同樣都是臭的不能夠再臭。
倒是程安安,有了兒子後,不哭不鬧騰了,若不是身為老師,要顧著班裡面的學生,督促他們用功考上重點高中,校長施加的壓力頂在頭上。
恐怕一心只撲到了兒子身上。
其中一最為主要的內因,程安安重男輕女的觀念。
此時此刻,鄒傍海在書房你整理帶回來已經批閱好的學生考試試卷。
一張張的數,兩隻眼睛便是酸脹得厲害。
想到曾經自己的教女兒數學題,一面唉聲嘆氣一面點著她的腦門,雖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可是,打心裡還是疼愛有加。
已經蒼老的手,摸索著茶杯的位置,眼鏡從鼻樑滑下,不經意的抬頭,發現擺放在桌角的一本漫畫書不見了。
忽地,鄒傍海站起來,面帶怒氣,走到了程安安的面前。
「放在我桌上的那一本漫畫書,你是不是扔了?」看見了它,鄒傍海就像是看見了女兒衝著自己笑一樣。
不明所以的程安安放下了水果盤,「兒子好不容易睡著,不要在這裡瞎嚷嚷。」說著,將牙籤插住的一塊蘋果肉往嘴巴里面送。
「你回答我,是還是不是!」任誰看上去,鄒傍海的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