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之下,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詳詳細細的告訴了嬤嬤。
悄悄回頭看看兩貨看我的表情多少帶一些鄙視,我自然是要瞪回去的。在他們仨中,我似乎永遠都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況且,他們居然還不屑。
在嬤嬤的沉默後,我們被叫著在外等候。
隨之走進來的就是恒生與九齡二人。
閻魔回到了他的座椅旁,倒是沒有準備坐下,背對著,抬頭看斜側方的天花板:“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大概,也不知道你們告訴鄒舟那傻蛋的話是否屬實?”傻蛋二字從閻魔的嘴中吐出來,尤為的出乎意料。
恒生欲要說話,九齡見他臉色極不好,扯住他的胳膊,自己將跪著的雙膝往前挪了挪:“回殿下的話,我們說的話句句都屬實,殿下若不信可以明察。”九齡磕了一個頭,抬起來望著閻魔的背。
“門外已經有侍衛在等你們,該去哪裡該做什麼你自己應當清楚。”閻魔終於轉過身來,看著二位面無表情。
九齡還想要說什麼,心裡覺著不妥當,認命的謝過後拉起了恒生不緊不慢的出了孿殿大門,還未停穩步子,兩位蒙面的侍衛一人帶著一人,往西面走了。
事情是真是假閻魔又怎會不知道?哪怕平日處理的事情繁雜費勁腦汁,他也沒有一刻是不注意殿外的每一件事情。沒有料到的不過是,鄒舟竟然能夠打破現有的時間和空間,帶著閒雜人回到過去。而且,當她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未發現變化。
閻魔想著鄒舟的事情,忘記了自己讓他們仨在外等候,自己邊走邊想從側門往自己的休息殿走去。
走到一半,迎面走來的閻蘿,閻魔已經看見便是不好當做自己眼瞎,勉強的笑了笑,正要開口打招呼,妹妹已經頭也不回的與自己擦肩而過。若是閻魔回了頭,站在原地怔了怔,閻蘿心裡還是會挺開心的。
事實上卻是閻蘿忍不住回頭發現哥哥加快腳步的消失不見了。
兄妹二人已經好幾日都未說話,眼神的交流也是少之甚少,閻魔無所謂,而閻蘿很有所謂。
閻蘿完全已經顧不上自己的面子,現在她就只想要哥哥的一句道歉的話,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想著,閻蘿支開了身邊的侍從,自己提著裙襬疾步的追上去。
閻蘿沒有敲門,推著門自己走進去,正好看見閻魔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
“哥哥,我們這樣什麼都不說,看見了沒看見都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你覺著很有意思嗎?”閻蘿的語速極快,皺起來的眉頭,讓她看上去彷彿多了一層眉毛,而說完話的小嘴,閉合的很緊。
閻魔吃了一驚,下意識裡將自己手中的書翻過了身放在近在手旁的楠木桌上,自己輕步走到閻蘿的跟前,眼裡帶著歉意。
“哥哥知道你因為上次我當著小白他們的面吼你,你心裡受了委屈,埋怨哥哥。可你也要知道,我不僅僅只是你的哥哥,也是這一片的管理者,哥哥絕對不容許你在我的辦公的地方沒大沒小甚至是胡作非為。”
輪到閻蘿吃驚了,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被說成胡作非為,也更沒有想過,自己比起公事連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她無力的笑了笑,也不顧及腳踝的長裙是否會絆倒自己,眼中無神,行動隨意走了幾圈,爾後,停在了閻魔的面前,嗓音聽起來有些蒼涼:
“是,因為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我比任何一個都有權利,只要是我想做的,就沒有做不到的。只有這樣我才會有優越感,我才會高興!”
話語簡直就是從閻蘿的心底上升到嗓子眼,然後蹦出來。絲毫都不拖泥帶水,閻蘿回答的很爽快、很利落。
這是她比心底還要深地方所藏著的話,現在說了,不但一點都不痛快,反而是覺著自己很可憐。
隨後響起來的是一陣清脆的、響亮的、果斷的耳光。
打在臉頰上自然是痛的,更是羞恥的,閻蘿她非但沒有捂住自己的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反而是裂開嘴笑著、笑出聲,慢慢的,她上前伸出手,在空氣中想象自己摸著哥哥的臉:
“哥哥你從來都沒有動我一個手指頭,連外面的女孩你也從來沒有嚴厲的吼過一句,你剛剛打我究竟是因為什麼?是為什麼了鄒舟那個賤貨?”
“啪”又是一聲。
動手這樣的想法從來沒有出現在閻魔的腦袋裡,可就方才,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見閻蘿左半邊的臉頰紅透了。
“哥哥沒有想要打你,你。”閻魔自己都覺著找的理由太過於蒼白而無法說出口。
閻蘿笑著退去了幾步,攤開了手,順而指著閻魔:“就讓我告訴哥哥你好了。自從鄒舟來了後,哥哥你就變了,謝必安、範無救還有守門的阿傍和阿馬還有曼珠都變了。其他人就不用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