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是砌得高高的石牆,月色離得地面十分的遙遠,微微的光絲毫不予任何作用。你若是盯著那圍牆看,在黑暗裡會不自覺的發現牆在慢慢的向著自己靠近。
前後倒是路,路上莫名是溼的,至於是什麼東西我們可沒有心思去細看。
因為此時我們已經聽到了朝向門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兩貨拉著我的手一起融於牆壁中,靜悄悄的看著出來的人竟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咦?那個女人上哪兒了?
我們無聲無息的尾隨其後,一個人竟然有兩重影子,我們分頭走,原來那姑娘出來的時候身後女人的身影完全重合上了,以至於我們吃驚至極。
再走不到十步就是最大衚衕口了,走出去便可見左右兩邊的差別,一方是靜寂的居民區,另一方是燈火輝煌、人潮不斷的商業遊樂區,相連著的道路上川流不息,兩邊街道上也是人頭濟濟。
兩人卻是通向了第三方荒野走去。
這是開發尚未結束,被留下的一片曠地,它們彷彿是被遺忘了,丟棄在最遙遠的地方自生自滅。只見到處都是雜草叢生,同人類身高一般,隨著晚間的風相互磨砂而搖曳著。唯一的一棵樹,站立在中心處,放眼看去,陣陣涼意。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黑壓壓的一片,正常人是不會晚上跑到這裡。”
小白注視著鄒舟,順手摸了摸鄒舟的腦袋,“若是正常人我們何必千里迢迢的來這裡?不要感嘆了,我和大黑現在已經知道鬼附在誰身上,你待會兒幫我看住另外一個。”
小白的眼神尤為犀利,就像是一隻已經鎖定目標的獵豹,涼風佛起了我耳邊的碎髮,弄的我癢呼呼,伸手勾著髮絲,默然發現自己的臉竟然被烤熾一般燙手。待我欲要點頭時,兩貨已經兵分兩路的前去捉拿了。
或許是我傻吧,沉思了片刻我才動身,眼睛不敢移開兩貨和那兩個的身上,在他們都不知道的地方,按照小白對我的指示,暗暗的算著時間去行動。
我置身於一片荒草之中,耳邊安靜的只能夠聽到草唰唰的響,適應了黑暗後,便是覺著周遭正漸漸的透著亮光,抬頭看著夜空,那躲在雲層裡的月亮竟然盤坐在我們上空,倒是為了這荒涼增色了不少。
視野裡針尖對麥芒的一幕,是在突然一陣狂席捲後結束了。
在此之前,好在我預料到了二對二的戰情,當看著其中的年輕姑娘面容瞬間融化,雙手被大黑用手銬鎖住,我便速速的將轉頭想要逃跑的女人撲倒在地,抓著她的頭髮不鬆手。
綿綿不斷的哭聲從我身下傳出來,盪漾在空曠地裡,煞是冷寂。
“媽……”
年輕姑娘之下是一個滿臉都是皺紋,兩眼深深陷帶著淚花的老太。她能夠看見我們,嘴唇一張一合卻是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所知道是,她眼神哀哀的乞求身旁的大黑。
可惜,大黑他是出了名的冷麵有情但也無情的鬼。對於老太的哀求視若無睹。
“回府!”
我無奈起身,看見趴在枯草地上的女人已經擦著淚水,站起身怏怏的原路返回,佝僂著的身子在離開視線時已經是直挺挺的了,不禁讓我覺著看樣子似乎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一場驚夢。
我看向小白,示意他暫且不要回去,聽聽老太有什麼話,若是在人間裡的心願還未完成,帶回了地獄交給四大判官後,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