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你終於回來了啊!我剛剛回來,結果都這麼晚了都沒看見你在屋裡,我還以為你在這山裡走丟了呢!”慕容安瀾看見一襲男裝翩然歸來的玉染,終於是放寬了心。
慕容安瀾今天這一整天都在他的師尊高景天長老那兒待著,高長老說他近日來只顧玩鬧,怠慢了需要修習的功法課業,所以不准他離開。據說他似乎還想要開溜過,只不過最後還是被高長老發現,最終只能被硬生生地閉門修習了一整日。
“走丟?我看你這話說得一點兒不對,像她這樣風姿卓越,颯然清風的男裝模樣,怕是得把你我,還有你的那些同門師兄弟們全都給比了下去。她這樣子啊,多能騙得女子的歡心,這走哪兒不是招蜂引蝶?你擔心她走丟的時候啊,她說不準正在哪兒和哪個姑娘或是公子溫酒暖茶、郎情妾意呢!”慕容安瀾這一嗓子的動靜挺大,而且又在院裡轉了晌久,所以此刻竹良也是一邊叨唸著一邊走了過來。
“阿玉才不是你說得那種人欺騙人心的人呢!你就是嫉妒阿玉她生得好看,覺得阿玉不管是女裝還是男裝都壓了你的風頭吧?”慕容安瀾眨了眨眼,十分無害地說道。
竹良歇了幾日,身上的傷被重新上藥包紮了好幾次,現在外傷都已經不覺疼痛,而內傷也已經開始逐漸好轉,現在看起來精神倒是好上了不少。
他聽著慕容安瀾所言之後,雙臂抱胸,沒好氣地開口:“你怎麼就聽不懂呢,我剛才明明是好心想讓你看清眼前這位貌美如花的千金的真實面目。而且我說她什麼了?我不過是在說她長得樣貌雋美,很懂人心冷暖,很會關懷他人,就是這樣啊!”話畢,竹良還露出了頗為無辜的眼神。
“你確定不是在強詞奪理?”慕容安瀾睜大眼,忍不住反問道。
看著慕容安瀾與竹良二人在眼前的這番鬥嘴,倒是頗為有意思,玉染忍俊不禁,“你們二人還是緩緩吧,就算要找個可以辯論的趣事,也莫要拿我來打趣。”
“阿玉阿玉,我這可是在幫你說話,你看竹良他怎麼說話的,什麼叫你招蜂引蝶啊?阿玉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招蜂引蝶。哦不對,我不是說阿玉你不好看的意思……”慕容安瀾說到最後,自己都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頭髮。
玉染暢然失笑,她靜默了須臾,隨後溫聲開口:“今日,可能還真要被竹良給說中了。”
“誒,阿玉這是何意?”慕容安瀾詫異道。
玉染輕輕籲出一口氣,淺笑道:“今日出門時,確實翩然了些,叫人結下了誤會。不過——容顏天生,這也不可全推說是我的過錯。”
“酒安瀾,你聽見沒?她自己都承認了哦。”竹良揚了揚下巴,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慕容安瀾一頓,“承認什麼?”
“她剛才說的話的意思是,她今天出門的時候,打扮得實在太俊俏了,所以引得人家姑娘以為她就是位俊俏的公子,想要與她一敘良緣吶。”竹良好心地替慕容安瀾解釋。
慕容安瀾嚥了口口水,轉頭看玉染,“他解釋的……是對的嗎,阿玉?”
玉染煞有其事地點頭,“恩,很對。”
慕容安瀾靜默地觀望了玉染的面孔一會兒,片刻過去,他抬起手,手心輕輕地拍了拍玉染的肩膀,然後關懷似地開口:“唉,阿玉你就放心吧,萬一有人追過來,我一定不會告訴追來的人你是個女子的,也不會告訴她你是夏侯家的人。”
玉染聞言,愣是一滯,她靜默良久,接著罕見地有些尷尬地抬起手,纖長的指尖撓了撓自己的額角。她鳳眸微抬,訕訕一笑,“多謝安瀾你的好意。但就是那個你口中說得那個可能要追來的人吧……她是——”
“她是誰?”慕容安瀾好奇地問。
“她是夏侯家本家的嫡女——夏侯倪。”玉染聳了聳肩,接著笑得風輕雲淡。
“夏侯家本家的嫡女?”慕容安瀾突然一怔,“那她不會是你的死對頭吧?”慕容安瀾仍以為玉染是夏侯家分家夏侯離一脈的千金。
玉染搖頭,“不是。”當然不是,她畢竟根本不是夏侯家的千金,又怎會與那夏侯家本家的嫡女為敵。
“你可真的還是一如以往般的有能耐。”竹良嘴角抽了抽,不願做過多的評價,不過他這話語裡損玉染的語氣倒是明白著放在那兒了。
出個門就遇上這商國鼎鼎有名的夏侯氏本家的嫡長女,竟還被人一見傾慕,這怎麼能不說她玉染有能耐?
“可是……這夏侯本家的嫡長女怎會出現在昊天宗內?”慕容安瀾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