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奚之所以會在是因為他剛才向玉染通報了最新的局勢,華軍與寧國的主軍交戰了,華軍是往北面主道而來,所以寧國駐守主道的主軍在發現了遠處華軍蹤跡的一刻,便按照玉染昨日的安排,立即下令讓西面和東面餘下的小部分守軍交匯而來。
華軍的帶軍將領確實就是容襲本人,但現在的局面一切都在玉染最初的預料之中,所以尚可應對。
這本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訊息,至少在玉染來看是個好訊息。只不過,玉染還是低估了旁人。不管那個擄走邵語嵐的人是容襲派去的,還是他人派去的,這對於玉染來說都是心理上的一個致命打擊。
她還是太天真了!
就在卓冷煙話畢的頃刻間,整個營帳之中彷彿瞬間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非比尋常,更可以說成是一種死寂。
外頭的風輕拂而動,可營帳裡的壓抑幾乎可以令人窒息。
就猶如一座千年冰牢,他們受盡了千年的冰寒逼人,卻仍然逃不過冰封的步步逼近,絕不饒人。
因為就在剛才,卓冷煙告訴玉染的訊息就是——邵語嵐被人劫走了。
而且據別院看守的暗衛和蘇久說,邵語嵐是自己出了別院的,但是舉止似乎有哪裡不對,但一開始他們都以為邵語嵐只是太悶了,所以想去街上走一走,沒有考慮到別的問題。可是沒想到,這一走,便出了大事。
因為他們親眼看著邵語嵐飛快地奔向了一條巷子地轉交,等到他們追上之時,看見的就是邵語嵐被人劫走的一幕。
暗衛沒有追到邵語嵐,但是他們在巷角發現了劫走邵語嵐的那些人落下的一塊令牌,那枚令牌是來自商國。也就是說,那些擄走邵語嵐的人是商國派來的。
只是玉染從來都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事情的表面,上一次是華國的刺客,這一次就是商國的刺客?
而且就上一次那些去別院的刺客的動向來看,他們根本就沒有要傷害邵語嵐的意思,只是想將人帶走,這就讓玉染已經心生懷疑了。
可這一次居然又來,還將邵語嵐給順利地劫走了?
華軍和寧軍現在的這個碰撞的局面,偏偏又恰好在這個時候生出邵語嵐被人劫走的事情,玉染不相信這和容襲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玉染現在只覺著有一股氣血往腦門直衝,攪得她的腦海一片混沌。
秦奚和卓冷煙似乎可以在此刻從玉染的身上感受到無盡的崩潰與痛苦在不斷地向外蔓延開來,這種崩潰就彷彿是地裂山崩般地強烈,又猶如星辰墜落般的淒厲。
玉染的心是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在這個世上對於玉染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一個是掌握至高的權利,脫離世界和他人對她的束縛,獲得另類的自由;另一個就是她希望她身邊的人都能活得平安無事,她能夠利用掌握的權勢來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不受傷害。
只是現在,在第二點上,她沒有能做到。
邵語嵐被劫走了,被現在還不確定身份的人給劫走了,到現在沒有任何新的音訊,她玉染無法確認邵語嵐的性命安危!
就在這一瞬間,玉染的精神似乎有些許的恍惚,她的眼前先是一黑,又慢慢地恢復。她緊鎖著眉,一雙眼睛眯著,開了又闔。她搖了搖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她額頭上的冷汗似乎愈來愈多,而身體從某處也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這種疼痛的感覺很特別,與之前她受過任何傷時的感覺都不一樣,不是她想忽略就可以拋至一旁的。
“小姐!”卓冷煙見玉染一直沒有開口,又隱隱察覺跟前的玉染似乎給人的感覺開始不對,她想罷,立刻抬頭,從她跪著的角度剛好看見玉染腿間往下的衣裙似乎隱有殷紅之色暈開,而她的鼻息之間也隨之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一刻,卓冷煙的面色陡然變了。她也不顧任何儀態,直接噌地站起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