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容襲站起身,走到玉染跟前,“你的腰帶系反了。”
“哦,我知道了。你等等,我自己來就好……”玉染沒能阻止容襲的舉動,她看著容襲幫她重新解下了腰帶,衣衫一下子便鬆了開,弄得她視線遊移了一下。
不過,當玉染再次將視線落在容襲面容上的時候,她卻沒有在容襲精緻的面孔上找到任何的尷尬之色,反而發現容襲是真的極為認真地在幫她整理著衣衫。
“好了。”容襲撤開手,站姿身子,平靜地說道。
玉染低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但也覺得不是她要故意誇誰,但容襲穿得確實是比她自己來得要好看。
“你要不,幫我把頭髮也一起梳了?”玉染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而且是等到玉染話都出口了,她自己才反應過來。
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玉染的尷尬她自己無法化解。
容襲聞言,神色異常平靜,他只是微微揚唇,眼底格外柔和地說道:“好。”
相比於容襲和玉染這裡的閒然輕鬆,湘王府中另一處院落之中,閒然氣氛很是凝重。
薛言是來向湘王府報告軍中事務的,但他的一句話卻讓長孫毅靜在了那裡許久。
因為薛言說:“王爺昨日可是看到了赫連玉的畫像?”
“畫像?”長孫毅皺了皺眉。
“是,王爺。莫非王爺昨日沒有看見嗎?因為我來府邸找王爺的時候,王爺還不在,但恰好撞見世子殿下了。世子殿下說會將畫像轉交給您,所以我便將畫像給世子了,難道世子沒有交給您嗎?”薛言的神情略顯詫異。
“赫連玉的……畫像。”長孫毅兀自唸了一句,接著沉默良久。長孫毅的眼底深諳,心中思緒翻湧。
“王爺,是否需要屬下去問一問世子殿下?許是世子他忘記了。”薛言問道。
長孫毅搖頭,接著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扶在椅子的兩邊,“不必了。就算你現在過去找他,我看他都不一定能把畫給交出來。”
“王爺此言是何意?”薛言沒能明白。
長孫毅的神色忽明忽暗,他陷入了沉默。很久過去,長孫毅才沉聲開口:“我覺得,你我可能當初都想錯了。”
“什麼錯了?”
長孫毅抬眸,眼底深邃,“當初我們都認為那個寧軍營帳之中的人就是赫連玉,這一點我覺得是錯的。”
薛言雙眼微微睜大,他道:“依王爺的意思,是覺得那個營帳中的人不是赫連玉本人,而是其他人假扮的?”
“你不要忘了,赫連玉是個多麼善於易容偽裝的人,過去她女扮男裝作為太子之時,又有哪一個人認出了她是個女子呢?”長孫毅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在我們的人潛入寧軍營帳的時候,有可能赫連玉本人並不在,而是在其他的地方,那個我們的人看到的赫連玉其實是赫連玉的下屬。我之前一直對於寧軍突然選擇讓我們撤軍這件事耿耿於懷,現在來看,我倒覺得赫連玉本人很可能在離開營帳之時發生了什麼意外之事,以至於赫連玉的下屬只能暫時用這種方式掩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