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眼前的扶蘇,和那白髮少年長著一摸一樣的臉,只不過稍加乾淨清秀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簡單的髮飾簪子點綴著烏黑亮麗的秀髮,就像是年輕時師父的模樣。
“師父?汝師父是……”扶蘇一臉疑惑,還沒說完,就被謝微塵緊緊抱住了。
“師父,徒兒找您找的好苦啊。”謝微塵雙手箍住扶蘇的脖子,將頭埋在扶蘇肩上嚎啕大哭:“師父,徒兒把家丟了,徒兒再也回不去了,嗚嗚嗚~”
“你……叫什麼名字?”扶蘇沒有掙脫,用手輕輕拍著謝微塵的後背。
謝微塵停止了哭泣,推開扶蘇,委屈的說:“師父,徒兒謝微塵啊!這名字可是師父親自告訴徒兒的!師父怎麼忘了!”
外面的隨從太監跑進來,翹著蘭花指,尖聲叫著:“放肆!這是當今皇帝大皇子公子扶蘇!怎麼會是汝一賤民的師父,快給奴家起開,撒手!”作勢上前要拉開謝微塵。
“哦?大皇子殿下……”謝微塵鬆開雙手,對著窗外大聲笑起來。
“嘿!這賤民還笑得出來!看我不……”說這,老太監受氣浮沉就要一巴掌打上去。
正揮至半空,被面無表情的扶蘇一把攔下,扶蘇看了一眼謝微塵,又示意老太監放下藥便可退下。
“嚇著你了……”
“不會……人……不都是這樣陰晴不定嗎?”謝微塵掀開被子,準備穿上鞋子離開這裡。
扶蘇拉住他的手,欲要挽回:“去哪裡?你已經沒有家了……”
謝微塵頓了一頓,轉而又放縱不羈的大笑,任亂髮肆意纏在身後。繼而冷笑了一聲:“呵。吾雖未出仕, 然師父以禮教之,吾仍是懂得什麼,君臣之道 恩義為報。”
“既然懂得!吾要汝從此以後扶持吾,不得離開吾半步!”扶蘇似笑非笑,目視前方的路。
謝微塵自顧自穿鞋,不言語。
“怎麼?想抗旨?”扶蘇刻意對著謝微塵冷言冷語,可手卻握著謝微塵,越握越緊……
謝微塵抬頭與扶蘇對視,剛剛一副痴傻癲狂的模樣全然不見。謝微塵深深的看著,似乎想把扶蘇整個人看穿了。良久扶蘇先撒開手,欲轉身離開。謝微塵緩緩跪下,跪叩在扶蘇腳邊:“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