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小姐的苦苦哀求下,蕭老爺終於答應要救穆封。
梁渁甚至連一點用場都派不上,因為蕭老爺走了一條最便捷的路——賄賂縣令。
蕭老爺找了一個替死鬼,幾乎花了整個蕭家的財力,這才保得穆封出來。
穆封出來之前,害怕蕭小姐擔心,還問衙役要了件新衣,整頓了一下儀表才敢出來。
蕭小姐哭得潰不成聲。他的步履她瞧得清楚,那是乏力又極為勉強的步伐,顯然是在牢裡傷得不清。
蕭小姐抱著他,和另一個丫鬟撐著他上了轎子,為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他靠在蕭小姐溫暖的懷抱中,心裡想的卻是梁渁出獄時還在下雨,腿上又有傷,雨水那麼冷,不知會不會落下病根。
其實他一直牽掛著她,興許是處於夥伴的角度,興許是處於男人的責任。他問道:“給你們報信的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蕭小姐說道:“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你在郊外救了她,她一直心懷感激,甚至提出要親自上京告御狀報答你。我已經給了她幾兩碎銀讓她回鄉了。”
梁渁害怕官府的人認出她,躲在遠遠的,看著穆封與蕭小姐相擁,看著他們一起上了轎子,不覺臉上微涼,抬手拂去那眼角的那滴涼意。
他們情投意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應該為他高興才是。
她很快就找到了張田臣,他一路都在留記號,以便兩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回合。
他看到梁渁不由的大倒苦水,恬噪的說了半天的話。
梁渁完全沒用聽進去,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眼裡暗沉沉的滿是疲憊。
張田臣看出了她的不同,詢問原因。梁渁回答道:“那日在郊外遇見的公子,是當年穆府的遺子,當年我們便是搶了他的東西。”
張田臣沒心沒肺的答道:“就算你不搶,別人也會搶。這世道就是要比誰狠心。誰要是天生軟弱,就人儘可欺。”
“可我好像愛上他了。”梁渁從懷中取出了一隻玉鐲。這些年時飢時飽,在張田臣的教唆下,她陸陸續續的當掉了不少首飾,只留下了一個手鐲。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等哥籌集好人馬,便在山上開一塊地做個土皇帝。不就是一公子哥嘛,等我擄來給你當壓寨相公,不聽話就削了他。”
梁渁搖頭:“就算將他捆在我的身邊,他不愛我,我生不如死。他在他所愛之人身邊,他開心時,我便滿足。只好看到他過得好,我好或者不好,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