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淼淼聽到這也猜出了個七八分,說道:“那具屍體是陳恬的。王海和他那‘乾女兒’好了應該不止一兩個月吧。”
一滴泫然的灼淚兀自掛在水榮德風霜歷盡的面頰上。長長的死寂的默然過後,他悄然的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這些多年以來,我不敢去看她,也沒有勇氣去看她。我悔啊!要是能早點了解她的處境,我也不會讓她淪落到這個地步!她這人就是太倔,無論怎樣委屈,都不願意來找我幫忙!
那天我到了王家,發現陳恬被潦草的葬在了後院裡,我問其理由,王海只是含糊其辭的說他與陳恬因為一些口角發生了爭執,陳恬一氣之下便穿著紅衣裳午夜在門前上吊了,死相極為駭人。他怕落人口舌,便急忙幫陳恬換了身衣裳,匆忙下葬。自打那以後,他內心不安,夜夜噩夢纏身,便請我來鎮壓陳恬。在我的側敲旁擊和暗中走訪下,這才明白,王海為了吞下陳家的財產,便暗中害了恬恬的父親。自從她的父親死了以後,王海便轉了性子,對她越來越差,甚至公然的把小三帶回家。恬恬在和他吵架的過程中,王海不小心說漏嘴,讓她知道了父親被害的事實。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鬥得過精明的王海,一氣之下就選擇了一種最極度的手法,鐵了心要做個尋仇的厲鬼……我雖然看不見她,但是我感覺得到她在那裡,她是那麼的難過,那麼的委屈和怨恨,所以我佈下了這個局。為了不讓人懷疑,我先勸王海給恬恬換一個好墳,等他以為風平浪靜之後,再想辦法把恬恬引進村子,讓她達成自己的遺願。可笑的是那王海還真以為把恬恬的墳修得好一些,多上幾炷香,就可以彌補他做下的一切錯事!”
沐風連連搖頭,說道:“你為了兒女私情做下這等荒唐事,要是導致水峻宗百年英明毀於一旦,那對家族來說簡直是太殘忍了!”
水榮德一副懊悔不迭的樣子,眼睛緩緩的看向沐風,便想要跪下來。
“不可!”沐風低呼一身趕緊伸出手纏住了水榮德的胳膊,然後頂住他:“先生這一跪豈不是要折在下的壽?”
“小道友能給我們水峻宗留幾分薄面,在下感激不盡。只求道友不要在插手管這件事情了!陳恬我會親自把她送走,保證還村民們一個安寧!”水榮德語言真誠懇切,抬起頭來,一雙老眼之中已經是瞬間充滿了淚花。
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水榮德自己把這件事給處理了,以後積極為自己贖罪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梁淼淼和沐風回到了村子裡。王海和村長急切的問事情有沒有進展,當沐風說水先生能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村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同時還抱怨道:“當時我們也請過水先生,不過他說鬼怪之事他不擅長。想來還是道長您的面子大一下。”
沐風和梁淼淼在王海家住了一宿,等了一箇中午都沒有看到水榮德過來。
午飯過後,王海說道:“既然水先生已經答應能消除厲鬼了,便讓小高送二位回去吧,現在出發天黑前還能趕到C市。”
“那就多謝王先生這兩天的招待了。”
村裡有不少人一起把沐風和梁淼淼送出了村口,村長還握著沐風的手的說道:“水先生做事一向穩妥,沐道長能把他請來,我們感激不盡!”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村子,沐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一拍大腿說道:“壞了!害死陳恬的罪魁禍首王海一直都沒事,水德榮又怎會善罷甘休!小高,趕緊調頭!”
高遠明說道:“沐道長,我們已經開到了高速公路上,不能調頭啊!”
高遠明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了出口處,然後再調頭,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這時應該是晚飯時間,家家戶戶卻沒看到多少炊煙,只有幾個小孩在田邊捉蟲子玩。
梁淼淼急忙問道:“你們村的大人都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