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家主道:“明塵大師,老夫正有此意,還請將缽借我一觀!”
托缽僧意思深長地笑了,說道:“想看可以,不過,若是施主看過了之後,所疑盡釋,不知又會怎麼說?”
高家家主道:“若是這黑缽果然是尋常之物,老夫自當給清遙大師陪罪!”
托缽僧心意略動,便將缽遞了過去。
高家家主接了過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又看,果然只是一隻尋常黑缽。
於是,高家家主就將缽遞還托缽僧。
白家家主見了,不由得面色一紅,暗思:我們今天來此,本是志在必得,不想卻是這等情形!
高家家主卻是向清遙道:“清遙大師,真是對不住之至!今天之事,想來是我家福酷認錯了人,老夫就此表示歉疚!”
不想那高福酷卻叫道:“他那缽必有古怪!我們給他一個金碗,換他這黑缽,他必然不願意!”
托缽僧哈哈大笑:“年輕人,你這不是要折辱老衲麼?行遍天下,你見過哪個禪宗之徒是捧著金飯碗去沿門化緣的?可笑!可笑之至!”
清遙也笑道:“阿彌陀佛!小施主,不必性急!想必是你認錯了人了!那人或許是冒充我禪宗之人,來搶你們的靈船,也是有可能的。”
高福酷還要說些什麼,他高家家主斥道:“福酷!在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還嫌不夠丟人的麼?”
——前面說過,這高家與白家,都是臨沙城中的大戶人家,進一步說,就是頗有勢力和實力的大家族,又與臨沙城城主關係好,又跟這一帶的明宗勢力交好。
當日,高家二公子三公子與白家兩位小姐,徒步走回臨沙城中,並不感謝托缽僧給了他們一次遠足煅煉的健身機會,反而大為怨恨被托缽僧削了面子。
回家家族中後,那高家老二老三兄弟兩個,便向家主哭訴,只說是被一個這麼這麼模樣的一個和尚,搶劫了追風靈船。那和尚,竟是如此如此地藐視高家。
這兄弟兩個,與他哥哥高福俊又不相同。
說起來,他兄弟三個資質都不差,又且是家族正統嫡系。高家正統,數世單傳,只有到了這一代,才有了兄弟三人,所以,從家主到家族長老,包括普通長輩人物,對這兄弟三個都是寵愛有加。
這種寵愛,某種意義上講,也是高老二高老三這兩個年輕人囂張跋扈的成因。
高家家主自然護犢子,又有白家家主來聯絡,也要為家族掙回個面子:豈能任由一個窮和尚羞辱自家後輩?
於是,高家白家兩位家主聯袂而來,小後輩高福酷跟著作證人,來時是志在必得,去時是無功而返,反倒弄得訕訕尷尬。
卻說高家家主回來後,高家嫡系長子高福俊也回來了。高福俊自然向家主彙報這一回去萬里沙歷練的情況,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遇到托缽僧等人渡靈道天劫之事。
當說到其中一人法號明塵,人稱托缽僧時,高家家主當時就吃驚地站了起來:
“福俊,你說什麼?!”
高福俊道:“怎麼啦?阿爸?”
高家家主道:“福俊,你剛剛說什麼?那人法號明塵,外號叫托缽僧的,竟是個靈道修為的高手?他長什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