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徹心扉的嘶吼中夾雜著羽禽特有的高亢嘯叫聲,伴隨這聲音,我冰凌之手的寒氣迅速遍佈凌凰宮與魔界山野,而我赤焰之手的火焰急速染紅了魔界的整片天空。
寒冰與火光中,我猛地回神,緩緩站起回身,望向我的師父,“夜白尚存一息神識,你為何要將其碾碎任其消散?!”
失了過多龍力的師父已眉染冰霜,凝望我道:“不過一縷雜念罷了。”
“哈哈哈哈~”我獰笑一陣,靠近逼問:“夜白在天宮,是你瞧不上的小小仙官,如今夜白死了,他的神識依舊是你瞧不上的一縷雜念?”
師父……
不,離慳,他眉頭微蹙,不言不語,卻仍舊凝視我的怒意。
“你可知道,我離開天宮便是要了結自己!”
離慳眸光微暗,“知道。”
我再靠近一些,寒氣已令離慳一身玄衣被霜凍包裹。
“你可知道,即便你是我師父,利用夜白救我,我也絕無一個謝字!”
離慳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
我冷笑著看離慳微妙的表情變換,他曾經是我最敬重愛戴的師父,今天,他卻成了我的仇怨匯聚之處。
跪地一拜,起身後,我道:“你我師徒緣分,盡了。”
再望離慳時,我已斂去往日恩情,冷目以對。
地寒天火同時襲向離慳,他只被撞的微微一晃,隨後便再紋絲不動,任由冰凍火烤,任由我將滿心的悲恨如數宣洩。
太子長琴撐起一片仙障,卻只護得住他和炎蒼,每當仙障企圖靠近離慳,便會被我的天火擊退。
仙障內,太子長琴口吻悽絕,“凌凰!離慳最是愛重你!若無貪狼神君,他便將自己化作那鎮魂引也勢必要將你救回啊!”
我甩出冰凌形成的一道寒光擊穿仙障,笑問:“我的命,我自己做不得主嗎?!”
太子長琴再度支起仙障,卻未曾領受教訓一般又說:“難道他就不會不忍不捨!他就不能有他的私心嗎?!他是天帝,是天界主宰,可他更是你的師父,是苦苦愛你卻無法言說的人啊!你可知,他永遠忘不了的,是你在瑤山時與他說的一句話!”
話?
能有什麼話,我對離慳說過什麼話……
神識中一道亮光閃過,我彷彿又回到應劫前在瑤山度化水虺瘴氣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