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事先算好他的行動路線,並將這些枯草提前割掉,那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當然,對方也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會走那條路,只是在可能的路上都做一些警示的佈置,而龔文煜不過是碰巧遇到了。
這條草路雖是橫在龔文煜面前,但他並非筆直的一條道,而是帶著一絲弧度。
反正閒來無事,龔文煜便準者草路往右走去。
過了有那麼一小會兒,龔文煜從左邊繞回了原點。此時的他,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這條路是一個大大的環形,將龔文煜圍在當中,一看就是昨晚清出來的一條道。如果對方昨晚不是割草,而是割他的頭呢?
想到這,龔文煜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腦袋還在,還能胡思亂想,地上還有影子,看來自己還活著。
對方之所以沒有殺他,是因為知道翡翠明珠現在不在他身上。割草為路,就是劃出一條道讓他走。他若是不走,那就是不識時務;要是走了,龔文煜又不甘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思來想去,龔文煜終於決定,走別人給的路,把別人逼上絕路。
眼前的這條道,並非只是一個圓環,在它的東北方,還有一條岔路一直通往遠處。
但踏上岔路的時候,龔文煜又糾結了,真的要按對方劃的道走。或者反過來,往西南野草堆裡一鑽,來個守株待兔。
可轉念又一想,對方既然能知道自己的行蹤,也引自己走對方鋪的道,那麼一切可能都應該想到了。說不定對方在每條可走的路都安排了人,不論走哪裡,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唉!
龔文煜嘆了口氣,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走了這條路。
這條路的寬度比那環道要窄,估計是因為道路太長,為了節約時間所致。兩旁是一人高的野草,沒有任何景色變化,周圍也是安靜極了,只剩下龔文煜自己的腳步聲。
走了一段路後,龔文煜忽然停了下來,倒退了幾步,腳下跺了跺,聲音果然不一樣。
要是在平時,龔文煜也不會在意腳下聲音細微的變化。但值此四面楚歌之際,他的內心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四處望了望,發現沒有埋伏的人,龔文煜這才蹲下身子,將地上的草撥開。
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露了出來。
用身上的帕子將木盒包住拿在手中,龔文煜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應該是一個普通的盒子,藏暗器的可能性不大。
但為防萬一,龔文煜還是將開口處朝外,雙臂伸直,屏住呼吸,緩緩開啟盒子。
想象中的暗箭毒氣都沒有,有的是一顆黑種透亮的黑珍珠,以及一張紙。
將紙用手帕夾出來一看,上面寫道:
兄臺之能為名滿天下,翡翠明珠也是天下難得的寶物。寶物贈英雄,實屬絕配。然翡翠明珠雖好,兄臺卻得無所用,反惹得一身麻煩,不如將此物留於小弟,之後麻煩由小弟一肩承擔。未免兄有損失,特以南海黑珍珠以補償。此珠雖不比翡翠明珠,但也價值連城。兄為當世英雄,天下之俊傑,當識時務,知進退。
看完信,龔文煜不由得苦笑。
對方好口才啊,先捧他,再說清利害,最後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