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目光與讚譽聲中,勝起山押著魏廣生進入客房。
房門剛關上,周圍的人立刻便一輪起來。
“這就是儒黨的人啊,和傳說中的不一樣啊。”
“是呀,我也聽說了,這幫人要麼天生有缺陷,要麼後天被人弄殘。所以各個心理變態,面帶邪氣,對任何人都非常殘忍。”
“可今天一見,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啊,看來傳聞有誤。”
“或許是因為他們在朝廷的對手是東、西廠,為了打擊對手,閹黨特意造的謠。”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因此他這次上擂臺來,為的是正名。”
“如果是跟東廠、西廠對著幹,那咱們一定要支援。”
不知不覺間,這幫人已經把自己歸為儒黨一列,對於勝起山挾持魏廣生的事,他們早就忘了。即便有記著的,也會主動的將他忽略。
“怎麼樣?”或許是因為聽到太多人的讚美之詞,回到房間內的勝起山笑呵呵的問著對面的魏廣生。“沒有恫嚇、沒有出手,只是花了些小錢,說了一些客氣話,這幫人便對我如此恭敬。”
“哼!一幫牆頭草而已。這樣的恭敬,就如閹宦對皇帝的讚美,又有幾分真心。即便再加一客棧的人,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他說的對,這幫只懂得阿諛奉承的人,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
勝起山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拄著導盲杖,走到窗戶前,把窗戶開啟。
雖然窗戶背光,但也亮了不少。
“以前的我們,就如這間客房,揹著光、關著門。唯一能傳出訊息的地方,就只有這扇窗戶。但誰又沒事老盯著窗子往裡面看,除非是小偷。所以咱們房內的情況,全都是由別人說的算。咱們對敵人絕情,但遠沒有東廠、西廠、錦衣衛兇殘。可為什麼我們的名聲,還不如那些閹黨、鷹犬?就是因為說話權不在我們手上。
現在,我們終於要開啟門說話了。我們需要樓下那些人,需要他們傳話,需要他們助威,需要他們聲援。我們是‘弱勢群體’;我們殘疾是被邪道勢力所害;我們的名聲是被閹黨所毀。
我們之所以能站到擂臺上,是因為我們的努力。騎牆派認識到我的實力;正道發現了我們的正能量;邪道明白我們的目的。只要三方皆認同了我們,那我們走到檯面上的第一步就成功了。”
“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
正當勝起山說得心潮澎湃的時候,魏廣生一盆冷水澆了上來。
“慾望?說得對,這就是慾望,只要你會想,就會有慾望。”
對於魏廣生的不屑,勝起山似乎來了興趣。
“人為一口氣,佛為一炷香。高高在上的佛,尚且有爭香的慾望,何況是我這個人呢。”
“歪理,你也配與佛相比。”
“比不了佛,那就跟人比。孔仲尼周遊列國遊學收徒,不是慾望?諸葛武侯六出祁山,不是慾望?唐太宗玄武門之變,不是慾望?”
“先賢之大胸懷,豈是你們可以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