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啊！”孫無量指了指方才離開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群人是他的後手之一，而你想過沒有，外面那些突然背叛他的官員……有沒有可能，就是他撒出去的網？”
趙靜雲傻眼，目瞪口呆：“不……不會吧？”
大家同樣都是十多歲，李昭能把諸多事情全部算計進去嗎？
“當然有可能會！”孫無量篤定道：“這兩日我閒逛，聽到了不少的訊息，其中老百姓討論最多的就是各地的官員，雖然有褒有貶，但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各位大人都很在乎老百姓，願意為老百姓們牽牛做馬。”
“如果是官府人員說這話，我是不信的，但普通老百姓說的，我信！”
“能讓無數老百姓折服，能夠讓無數官員都聽從命令的幽王殿下，真的會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那些聽話的官員突然會反水？你信嗎？”
趙靜雲想到了自己的戰友同胞，堅定地搖頭。
“你看，你都不信，所以，我更加不信。”孫無量指著李昭道：“爭皇令開始在即，他的得力干將們卻都遣散出去，前往各州主政一方，最低最低的職位都是郡守起步！小云吶，你這未來姐夫所圖甚大，謀求甚遠啊！”
提醒到了這種地步，趙靜雲豈能不懂。
現在看似是李昭的基礎被打散了，無數的底層官員都被抽調離開，甚至有人當場和李昭決裂了。
可實際呢？
如果都是李昭走的暗棋呢？
孫無量默默拉開了和李昭的距離：“小小年紀，心眼比蓮蓬子還多！”
李昭無語了：“前輩，我心思單純，你怎地汙人清白？”
孫無量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你心思單純？那你為何讓他們和你上演決裂的戲碼？是不是為了給他們鋪路？怕他們被朝堂諸公暗中的勢力針對？”
趙靜雲：“？？？”
還有這種考量的嘛？
“你敢說，你沒有走一步看十步的打算？如果朝堂諸公針對，也只針對你的一小部分人，可問題是，天下都需要復甦，他們即便是針對，也針對的有限，可一旦這些和表面決裂的人落地生根，他們極大機率不會被針對，如果被某些皇子背後的勢力接觸，發現他們是可造之材，他們便會得到重用，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幽王殿下，好算計啊！”
趙靜雲其實並不笨，很聰明，但她的聰明並不是在為官之道，而是點在了醫術和領軍打仗方面。
在這兩個方面，她是絕對的翹楚，可若是在別的方面，終歸還是要差了一些。
隨著孫無量的剖析，趙靜雲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白，看向李昭的眼神無比複雜。
一個未滿十八歲的人，是如何做到考慮這麼多的？
明明只是一個官員的調任，其中竟然牽連如此之廣？
如果是別人說，她只當是在刻意抹黑李昭，可說這話的是孫無量，他接觸的人何其多？
他既然如此篤定，那李昭十之八九是真的都考慮了這些。
他的腦子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