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雞的適應性強,更富有健康的噱頭,但成本高,佔壓資金時間長。伊沙褐雞產蛋多且大,性格穩重,但在自然環境裡抵抗力稍差。白來杭雞體型中等,性格活潑,產蛋量也不錯,遇外敵時敢於戰鬥,但容易炸群,也容易互鬥致傷甚至致死。
田川將幾種雞都養一些,作為第一年的摸索,等到次年再調整。
確定了養雞場的各種細節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1點多,大家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田川把郎教授幾人請到家裡,家裡姐姐和媽媽已經做好了午飯。看得出來,郎教授對田川的這個養雞場很滿意,同意幫他開發養殖技術,答應回京後就把合同簽了。
午飯很豐盛,有冰櫃儲存的海鮮和野味,還有農家自己種的蔬菜,以及當地特色的“八碗”中的豆腐和燴鍋巴,酒是帝王風範,郎教授對飯菜十分滿意,開玩笑說以後要常來,田母在旁邊高興地答應道:“平時家裡冷清,郎教授你們以後有實踐活動一定要來家裡吃飯。現在房子小,等過了年新房建好,就可以住在家裡了。”
家裡的新房地上建築已經在建,預計再過一週左右就要封頂了,比計劃的進度快了不少。飯後田川到新房工地看了一下,又與監理碰了個面,對總體進度和質量相當滿意。
下午田川開車帶郎教授師生3人返回京城,把帕薩特留在家給爸媽開。車子剛到雍陽,還沒上高速,田川接到了劉小軍的電話,說周長江老師病了,是胰腺癌,現在住在縣醫院,問他什麼時候去看一下。上高中時,周老師待田川很好,田川與他的感情很深,這時哪裡還有心情返京,他把車停在路邊,請郎教授自己開車返回,他要去看周老師。郎教授對此很感動,讓田川開車到縣醫院,才自己開車回京。
田川按照劉小軍說的地址,找到了周老師的病房。周老師在輸液,只有師母在床邊照顧。田川悄悄地走到床前,見周老師比暑假見到時瘦了不少,本來就不胖的臉上,已經沒有什麼肉,松馳的面板下隱隱勾勒出一副骨架的形狀,讓人看得莫名的心酸。
這是一個8人的大病房,屋子裡飄著一股怪異的味道,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聞了很不舒服。這時師母好像感到田川的存在,回頭看到他,忙站起來把坐著的凳子讓給田川坐。周老師聽到聲音睜開眼,看到田川,有些生氣地說:“是小軍告訴你的吧?我反覆囑咐他別告訴你們,怎麼就不聽呢。你今天過來,耽誤課了吧?”
田川陪笑道:“周老師,我今天正好陪學校的郎教授來雍陽考察實踐基地,聽說您病了,就抓緊來看看。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還沒等周老師回答,就聽門口一個護士喊道:“14床周長江,該交費了,你已經欠費一天了,再不交費明天就要停藥了。”
周師母口中有些猶豫地答應一聲,田川介面道:“好,馬上就去。”這時,床上的周老師說道:“別交錢了,我今天就出院。這病治不好,白花錢。”
田川問周師母:“學校的醫保不能支付嗎?怎麼這麼困難?”
周師母嘆了口氣:“要自己先墊付。我沒有工作,孩子上學把家裡的存款花得差不多了,剛住院時學校來慰問給了2000塊錢,已經花完了。找親戚們借錢,還沒有迴音。”
田川說:“您彆著急,有我們在,總有辦法的。我先去把錢交了,別的事等我回來再說。”說著,不顧周老師的阻攔,到住院大廳去交費了。
他隨身帶著的現金有一萬多元,先交了一萬,等待收據時,聽見有人風風火火地跑進大廳,來到他身後。回頭一看,是劉小軍。
劉小軍拿著一疊錢,見到田川一楞,沒想到他能這麼快來到醫院。田川說道:“你打電話時我正在雍陽,準備上高速去京城,就直接來醫院了。你這是?”
劉小軍說:“這不是準備幫周老師交點錢,周老師挺困難的。你不會也是來幫周老師交錢的吧?”
田川點點頭:“是啊。周老師為我們付出了太多,我們這時要盡力啊。我剛交了一萬,應該能用幾天了。縣醫院的水平太差,你的錢先別交了,我們儘快把周老師轉到市裡的大醫院去。”
拿了收據,兩人向病房走去,路上商量了一下週老師的病情,兩人都不清楚,決定先找醫生問一下情況。到醫生辦公室找到了主治醫生,醫生判斷是胰腺癌,需要進行手術,並且對手術後的情況持不樂觀的態度。
回到病房,田川對周師母說:“縣醫院的水平讓人不放心,我們建議轉到市裡的腫瘤醫院去。我聽說市腫瘤醫院有一位王主任,手術水平極高,還有一位做介入治療的劉主任,也很厲害,都是享受國務院津貼的專家。我找人問一下,儘量轉到他們那裡去。”
劉小軍說:“我們那屆有個同學叫張帥,也是周老師的學生,就在市腫瘤醫院當大夫,我和他聯絡一下。”
周老師還是擔心費用問題,田川和劉小軍安慰他說:“費用問題您不用擔心,有我們呢。”劉小軍還指著田川開玩笑說:“這可是個富翁,花幾十萬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不痛不癢的。”
兩人安慰兩個老人幾句後就出了病房,劉小軍打電話給他那個同學張帥,田川打給了李濤,請他幫忙。張帥沒有手機,劉小軍打了傳呼,半天不見回話,田川的電話先打通了。李濤在市腫瘤醫院沒有認識的人,答應幫忙聯絡。
這時田川對劉小軍說:“咱們分別跟同學們聯絡一下吧,讓大家都儘儘心意。”劉小軍也同意,於是兩人分別給同學們打了電話,並請打通電話的同學把訊息轉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