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退出——”
“好了。”劉伯飛及時打斷了許浩洋,以沒讓他一個衝動把“可以退出國家隊”這句話說出來。他看了江心一眼。“不用這麼急。”
王西明心知劉伯飛的意思,沒有繼續和許浩洋爭執,而是看向了韓露。
“你用了什麼?”他問,“是怎麼回事?”
“我……”
這些都是她想要隱瞞傷情而起。
這個時候,她覺得她可能真的做了一件非常蠢的事,她為了不失去冬奧會的參賽資格,而拼命去掩飾傷情,這反而讓他慌亂了手腳,而把事情推向了一個越來越麻煩的方向。
“我想和韓露單獨談一下。”這個時候,許浩洋突然這麼說。“可以嗎?”
劉伯飛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頭。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許浩洋這並非是要把韓露帶到走廊單獨說話的意思,他這麼說,意思是讓自己、王西明和江心三個人都從這間會議室出去,留他們兩個在裡面“單獨談一下”。
他首先走了出去,然後,王西明和江心也走了出去。
江心在離開之前,最後神情很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許浩洋沒有漏掉這個視線,但他現在不想在她身上花什麼時間。
確定所有人都離開後,許浩洋半蹲在韓露面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溼而冷。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小聲問。
“……”韓露沒有看他,她意識到,她不敢看他。他的眼神太乾淨,太直白,這是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辦法面對的東西。
她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去面對。
“我說過的,或者現在還不可以,或者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我希望我可以更加了解你,也希望你可以更加信任我。”
“我之前也想過,如果你退役了,或者……我還可以再重新和其他人組隊,可以再滑上幾年。但是,不是現在,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而且,”他笑了一下,“我突然覺得,我不想再和其他人組隊了。”
“不是你的話,就不可以。”
韓露仍舊沒有看他,她的視線模糊地落在房間內陌生的紅木辦公桌和落地燈上。這個地方冰冷而陌生。
如果放在幾年前,她一定會覺得說出這樣的話的人非常不可思議,難道還有什麼比運動員的職業理想更加重要?但是此刻,她突然更加糟糕地發現——她可能要短暫地背叛她的職業理想,如果許浩洋接受了王西明的意見,如果他冷靜、理性而偉大,符合她對一個合格的運動員的一切想象,但那樣的話,她會非常痛苦。
說不定是想要死掉的痛苦。
但是,許浩洋強硬地拒絕了王西明的提議,蹲在她面前,抓著她的手。
這是現在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