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心中百感交集，有許多話想說，但是話一張口，卻覺得這個稱呼不對，也不知道顧綰綰聽了，會不會生她氣。
“怎麼這麼問？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敢要我這個姐姐了？”顧綰綰聽了她的話，秀眉擰起。
“不不，我絕無此意，只是……只是你是公主，而我只是個，只是個不受寵的侍妾……”明華越說越小聲，直到沒了聲音。
“你說什麼呢？你是個不受寵的侍妾，我還是個沒有實權，被人追殺的公主呢！”顧綰綰眸子裡染上怒氣，加大聲音道，“明華，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就立馬變了個人？我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不是的，姐姐，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嫌棄我。”見她誤會了，明華忙不迭地解釋著。
“你怎麼會這樣想？你忘了我們當初約定做姐妹時，是怎麼說的嗎？”顧綰綰生氣地瞪著她，“我們當時可就說好了，做姐妹是一輩子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永遠不會改變。可是你，怎麼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對我心存質疑？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麼不值得信任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姐姐在我心目中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明華知道自己說錯話，面對顧綰綰生氣的臉孔，她感到很自責，垂首認錯，“姐姐，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聽她這麼說，顧綰綰的臉色才好轉過來，拉著她的手道：“傻瓜，我不是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隱瞞身份也是情非得已，不想害你受到牽連，絕對沒有不拿你當姐妹的意思。”
她知道明華會有那樣的想法，也是她隱瞞身份在先，所以怪不得明華。
“姐姐，對不起，你為了我好，我卻還質疑你……”明華將頭埋得很低，若是可以，她真想在地面刨個洞，把自己塞進去，感覺實在無顏面對顧綰綰。
“沒事，只要你明白我是有苦衷的就好。”顧綰綰微笑著安慰她。
“明白，我以後都不會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我若是再犯，任憑姐姐你處置我。”明華抬頭望著顧綰綰，是既內疚又感動，說這番話的時候，包含了她內心太多的情緒。
她在心裡暗暗做了保證，以後姐姐不讓她知道的事情，她就絕不再去窺視。
“看你把話說得……我又不是王爺，可不喜歡動不動就懲罰別人。”顧綰綰被她弄得又氣又好笑。
“姐姐的確不像王爺，王爺哪有姐姐對我這麼好？”明華苦笑一聲，“我今天才總算明白王爺為何對姐姐這般上心。”
“他哪有對我多好？其實他那個人就是那樣，對誰都是冷漠無情的，對我也不例外。”知道明華又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顧綰綰柔聲勸道，話裡皆是對燕無雙的責怪。
她可沒把那個人說錯，他的確是一張冰山臉孔，對誰都是態度冰冷。明華覺得燕無雙對她好，但實際並不是那般。
他對她依然是招之則來，呼之則去，也會對她大呼小叫，動不動就讓她走開，她都快不記得他還有過溫情的一面。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都快讓人記不住了。
“但是王爺，他絕對不會賜死姐姐。”明華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悲哀，仿如是海面突然漲起的潮水，一發不可收拾，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明華，你還在想那天的事？”其實是她多此一問了，明華差點丟了性命，她必然會對那天刻骨銘心。
“不只是那天，你還記得我後來也去見過王爺嗎？”明華強忍著眼中悲傷的淚水，不讓淚水流淌下來，“王爺說我再不離開，就叫我死！他已不是第一次說那樣的話，他是真的想讓我死！”
說完最後那句話，明華終於還是無法再忍，眼中的淚水崩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