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雪犀利又一針見血的話語,竟讓祁連歌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一開始...他是打算在白傲雪,還沒有清醒的時候,悄然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這樣的話,白傲雪也不會知道,自己原本有個孩子。
但最終他還是不忍下手,對白傲雪的身體有傷害不說,這也是一條生命,如若是其他的人的,或許他不會有一絲猶豫,或者手軟。
但一想到是白傲雪的孩子,軟軟糯糯的孩子,他便不忍下手。
不管這個孩子的父親,他只要一想到孩子的母親,他便一點都不忍心下手。
果然是...不管何時,他都不忍心傷害到她,哪怕是一分一毫。
可是現在白傲雪的一句話,卻是道出了他心底的顧忌。他不想殘忍殺掉孩子,讓白傲雪恨他一輩子,但也不想往後自己的江山,在他死後冠上了君姓。
白傲雪的一句話,讓這氣氛低到了幾點,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白傲雪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起了效果,無論祁連歌心中多不想承認,但自己說的都是事實。
如若自己這般說,他能想明白,能讓自己離開是最好不過的,但如若祁連歌還要這般執迷不悟,那麼她真的只能和他撕破臉了。
如若祁連歌覺得,一點軟骨散就能制服她的話,那麼她只能說祁連歌太天真了。
現在她自己的身體情況,她自己也知道,如若真的有什麼大動作,或許真的會傷害了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她只能等,等過了五個月,孩子穩定了下來,她便會找機會離開。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的三個侍女和那納蘭家的繼承者,都在我南月做客,還有你的那匹小狼也在。”過了許久,祁連歌忽然開口道。
話語中的淡然,不似剛才那般。好似剛才白傲雪說的話,他並不放在心上一般。
白傲雪見此,高深莫測一笑道:“哦...是嗎。你有把她們照顧的好嗎?”
與祁連歌一樣,白傲雪淡然的話語,好似不甚在意,或者是早就猜到了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
祁連歌見此,微微挑眉道:“自然照顧的很好,你的侍女我便不會虧待,不過納蘭家的繼承者,便沒有那麼幸運了。”
白傲雪聽著祁連歌的話,淡淡道:“納蘭遊鴻怎樣隨便你,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動。”
祁連歌淡淡道:“納蘭遊鴻是君夜魘的人,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
慵懶的伸了伸懶腰,白傲雪輕聲道:“納蘭遊鴻年輕,心性頗高,這一次也是一個好的教訓,能讓他得到經驗,收斂收斂張揚的性格,這也算是一個好的歷練,我當然覺得這樣最好,想來君夜魘,也會和我同樣的想法。”
祁連歌一聽白傲雪的話,淡然的面容出現了一絲崩壞的痕跡,緊了緊拳頭,祁連歌道:“你能如此想最好,等回去之後,我便讓你去看看他。”
白傲雪微微偏了偏頭,以示答應,卻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麼多日以來,她與祁連歌交談的次數,兩個巴掌便能數過來。
看著白傲雪閉起眼休息,祁連歌知道,白傲雪不想說話了,便也不再強求,淡淡道:“將藥端進來。”
不多時,祁連歌手中,已經有一碗冒著熱氣的藥。
“將藥喝了再睡吧,你這幾日吃的東西也不多,雖然孕吐的現象沒有出現,但多少身體還是要補充營養。”祁連歌將藥遞到白傲雪面前,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