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笙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趔趄了幾步，被一旁的曌眼疾手快的扶住。
“滄笙...你沒事吧？”白傲雪看著此刻面色慘白的滄笙，有些躊躇的問道。
滄笙站穩身形，向曌道謝。深深吸了口氣，看著白傲雪道：“不礙事的，剛才有些眼花。”
那牽強扯出的笑容，無法掩蓋的悲傷，讓人看的心疼。
白傲雪欲言又止的看著滄笙，之間滄笙極力扯出一抹笑容，恭敬道：“王爺，奴才還有皇上交代的事情要辦，這便離開了。皇上吩咐，讓王爺明日進宮有事吩咐。”
君夜魘聽了滄笙的話，玩味一笑，面上卻是欣喜的模樣道：“本王知道了，皇兄的吩咐本王定不會有所怠慢。昭夜送滄笙公公。”
滄笙與白傲雪點點頭，便轉身離開，至始至終，緊握的拳頭都沒有鬆開過。
只有他自己知道，皮肉都已經因為他的隱忍而綻開了。
白傲雪知道，滄笙必定是認識赫連滄月的，可是他什麼都不說，就算自己問了只怕會讓他更傷心，還不如不問。
讓所有秘密都埋藏在心底，腐爛在時光中。
如若不然，赫連滄月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為何帶著滿身秘密，為何落得這般悽慘的下場。
這些都是他人所不知的，也是白傲雪不想去探究的。
人死如燈滅，不管曾經多麼風光榮耀，不管曾經經歷過了多少疼痛與波折，只要身死了，最後都會歸為塵土。
什麼都帶不走，亦什麼都留不下。
赫連滄月這樣的女子，高潔又神秘。雖然只此一面，但白傲雪知道，這樣的女子有著太過於深沉的秘密。
“滄笙...”白傲雪叫住即將踏出房門的滄笙。眼中帶著隱晦的關心。
滄笙身子一頓，卻沒有轉身，只等著白傲雪的下文。
頓了頓，白傲雪看著滄笙的背影，緩緩開口：“其實...你不想笑的話，就不要笑了。至少在這王府沒人能勉強你，你也不需要去奉承任何人...我們...是摯友...不是嗎？”
滄笙一聽白傲雪的話，身體一怔，沙啞的嗓音，沒有了往日的尖細與謹慎。
“有時候...我們笑不是為了討好任何人，只是因為除了笑你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去詮釋心中的悲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笑的。傲雪...謝謝你。”
說罷，滄笙便快步離去，沒有留戀沒有回頭，決絕的離開，好似下定了決心。
沒人能明白，此刻他心中那，好似要毀天滅地的心情，好似有一頭困獸咆哮著，要衝出囚禁已久的牢籠，撕裂這個讓他絕望的世界！
白傲雪看著這樣離開的滄笙，終是沒有再開口，只希望日後滄笙心情好了，能想開一些。如若他願意向自己訴說，她必定洗耳恭聽。
往後的很多年，白傲雪總是在想，如若那個時候，她叫住滄笙，問一問他與赫連滄月的關係，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是不是，能讓這個似驕陽的少年，能得到一些公平？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可能。
白傲雪心中有些許的不安，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當是因為當心君夜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