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夜在床邊坐了下來，目光裡染著一絲複雜莫辨的神色，“小顏，能答應我嗎？好好活著，永遠留下來陪我。”
墨顏擰眉，似是迷茫，又似是不解地看著邢夜。
“阿夜，你這是怎麼了？”
邢夜將湯藥慢慢遞到了墨顏的面前，“孩子不能留。”
墨顏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碗藥，“所以……你這是要我打掉這兩個孩子？”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活下來。”邢夜深深望進了墨顏的眼晴裡，“小顏，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如果我說，不呢？”墨顏淡淡地反問。
邢夜的臉色僵滯了片刻，“小顏，不要任性好不好？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我為了這個生存的機會，用了多大的代價去換取？
但他並沒有說出後半句，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墨顏，“小顏，你要相信我，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我是為了你好。”
墨顏眸色微涼了下去，她伸手接過了湯藥，看著碗裡那濃稠的藥汁，驀地，抬手一扔。
“哐啷——”
藥碗落地，砸成了碎片，湯藥更是濺得滿地都是。
“滾！”她忽然神色激動地指著邢夜，“馬上滾出去，我不要看見你！你竟然要害我們的孩子？你怎麼狠得下這個心傷害他們？”
“小顏——”邢夜擰眉，看到了那雙眼睛裡的怨恨與激動時，心頭驀然一疼。
他怎麼能讓她再次厭惡他、憎恨他呢？
巨大的惶恐席捲而來，他嘗試著去擁抱她，卻被狠狠地往外一推。
“你走啊！我現在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