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大早,墨顏是在馬車裡醒來的。
睜開眼來的時候,她神智還有些昏沉。
因為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的人和事她都記得不太清楚,只是隱隱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夢,胸口憋悶得難受,她不由蹙了蹙眉心。
微側過頭,她看到那個倚窗閉目休憩的男人。
他已經重新戴上了面具,銀髮披散垂落胸前,窗外的天光淡淡傾瀉在他的身上,彷彿籠上了一層銀白朦朧的光。
這一刻,他就如同是掉落凡世的神只,但依舊神聖而不可褻瀆。
墨顏紅唇一勾,起身的同時就朝他撲了過去。
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神明打落凡世。
男人沒有任何反抗被她撲倒在了軟榻上,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墨顏趴在他的胸膛上,把玩著他散落的一縷銀髮,一圈圈地繞在指間。
“我說君美人,你這是想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是吧?”
墨顏笑容有些惡劣,“我現在好想念失憶的你,怎麼辦?那個總叫我抱的……”
話音未落,原本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一個翻身反過來把她壓制禁錮住了,眸色沉沉,如同潑開的濃墨,卻又似深重的寒潭幾乎將人溺斃其中。
“所以,你更喜歡他?”
三天來,這是君慕寒第一次開口,可這一開口,墨顏卻是滿頭黑線。
敢情她家君美人這是醋了?
吃自己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