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上前,站在吳玥樾的身邊,臉上平平淡淡倒是沒有一點的情緒,她的視線同樣落到了那些來往的賓客上,神情冷淡地根本看不出她的表情。
“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可以。”伊麗莎白突然開口,似乎有些落寞,“沒有曾經的你就沒有現在的你,人都是往前看的,又怎麼只能留在原地踏步呢?”
吳玥樾能聽懂她話語裡的意思,無非是說現在的克羅埃西亞已經不適合她吳玥樾了。
其實,這些吳玥樾又何嘗不知道呢,她只是在感嘆世人淡漠冷靜,變化多端而已。
嚴擎均對她好,整整五年的時間,除了目光略有侵略性之外還真的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可是一切的事情在回國後發生了變化。
一個人的性情,怎麼能變得這麼快呢?吳玥樾一開始有些不明白,可是後來想到她自己,想到楚景颯,她突然又能夠理解了。
是人,只要活著就有變化的時候,何況她身邊還少這樣的例子嗎?不少了。
“這麼說,你是徹徹底底地看明白了?”吳玥樾沒有扭頭,她似是在對著空氣說,可伊麗莎白明白,她這是問她的話呢。
她的思緒微微深了深,眸中也染上一絲堅定,“我沒看明白,但是我必須快刀斬亂麻,我還有兒子,不能任由嚴擎均拖累。”
吳玥樾其實有些不明白伊麗莎白的情緒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快,畢竟她之前還很肯定她自己要做的事情,似是一夜之間她就改變了想法。
哪怕是她也很是不瞭解。
“其實,有一件事情你不清楚,那件事情也是我真正決定放棄嚴擎均的原因。”伊麗莎白嘆了嘆氣,緩緩地把吳玥樾送往醫院吳覃鈺給她打電話,她到醫院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吳玥樾。
她儘可能簡單地說了,可是吳玥樾也能想到那天的兇險,眉頭也擰了擰。
“我終於瞭解,當覃鈺被別人罵的時候你心裡的真正感受了,嚴擎均和他的母親讓我還沒把孩子生下來體會了一把你的心酸。”
伊麗莎白自嘲地開口道,“那種好像被人拿著刀在心口上捅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吳玥樾靜了靜,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她還真是不清楚,因為當時她在手術室裡。
雖然伊麗莎白輕描淡寫的,但吳玥樾也能想象得到嚴母是怎麼指著伊麗莎白罵,而伊麗莎白又是怎麼的心痛。
沒有一個人可以輕易接受那些自己在意的人突然的改變,而且這改變還是往壞處走,也難怪伊麗莎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玥樾,你知道嗎?我當時真的有一種衝動,有一種指著他們鼻子,氣勢昂揚地告訴他們:你們所說的野種,就是你們嚴家的種!那一種衝動,充斥了我的頭腦。”
許是太久沒有發洩出來,此時的伊麗莎白說起當日的事情,依舊有著極大的情緒,好像那天的事情依舊曆歷在目。
“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吳玥樾上前,輕輕地擁過伊麗莎白,因為東方人和西方人身體上的差距,她和伊麗莎白擁在一起,竟是最萌身高差。
伊麗莎白心中有所感動,嘴角也微微扯了起來,連帶著那些低迷的情緒也一下子散了去,她很是大氣地拍了拍吳玥樾的背,調侃道,“會過去的,春天總會來的。”
噗。
吳玥樾忍不住噴笑出聲,心情也跟著大好,“哦,原來你是懷念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