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麼回事?”寧綦一頓,思忖了一會兒,對洛雲霜說道,“不過,雖然趙大人言辭鑿鑿,朕仍然不能只聽一個人的片面之詞,就認定草原兒郎行為不妥。這件事情,汗王和公主可有什麼說法嗎?”
“這還需要什麼說法?”不等喀木隆與洛雲霜說話,赫克託等人首先不幹了,尤其是野狼,大著嗓門嚷嚷道,“皇上,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你可不能聽這人瞎說,我們自從來到了京城之後,一向安分守己,既沒有摔跤,也沒有賽馬,最多也不過是到街上去轉一轉,汗王說了,這裡不是草原,中原人都金貴,讓我們千萬不能衝撞了,所以這幾日,兄弟們是悶得都要發瘋了,可不就是為了向中原人展示我們草原人的友好嗎,我們什麼都沒做呀!怎麼就成了我們囂張跋扈了?這位大人,說話可是要講良心的,你可不能看著我們草原上的漢子耿直,就隨便往我們頭上潑髒水,我們草原男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野狼越說越來勁,最後氣憤得都瞪起了眼睛,手中酒樽一摔便站了起來,呼哧呼哧直喘氣。
洛雲霜心中暗笑,野狼表面上一副粗獷衝動暴躁模樣,但實際上他比誰都精,這些朝廷官員根本就不瞭解他的秉性,早就被他的表面模樣給騙倒了,哪裡還能是他的對手!
“野狼說得對,雖然我們不是中原人,但也是皇帝陛下的子民,這位大人如今當著朝廷作為大人的面你竟然這樣誣陷我們,朝廷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赫克託橫眉立目,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們還敢狡辯?”那戶部侍郎趙友廷見赫克託等人竟然全盤否認,對自己的罪行一點都不認賬,頓時怒了,指著野狼的鼻子說道,“你們自己犯的罪,以為不承認就能全算了嗎?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整個京城的人都可以作證,你們都還在這裡裝起良善來了!你們當皇上和朝廷都是傻子嗎?還不趕緊認罪,或許看在你們都是些不通禮法的野蠻人的份兒上,會饒你們一條狗命!”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野蠻人?饒誰的狗命?”野狼身為草原頭狼,脾氣火爆剛硬,怎麼能容忍別人指著他的鼻子,啪的一把打掉了趙又廷的手指,瞬間抽出腰間的彎刀就架上了趙又廷的脖子,“你敢辱罵老子,老子這就送你去見祖姥姥!”
“放肆!皇上面前竟然動刀槍,如此大逆不道,你們是要造反嗎?”身為丞相的令狐飛清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怒道,“來人!將這幾個犯上作亂的莽夫給我抓起來,拖出去砍了!”
殿外的侍衛們一擁而入,氣勢洶洶的就想要拿下赫克託等人,殿中的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雙方互不相讓,劍拔弩張。
“我看誰敢?”騰格里一聲冷喝,“能殺我們草原頭狼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就你們這些軟腳蝦,別拿出來惹笑話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眼看著,赫克託三人都亮出了兵器,令狐飛清更是怒火沖天,“給我拿下他們!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聞言赫克託三人上前一步,剛想動手,洛雲霜卻抬手製止了他們,冷冷地看了寧綦一眼,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經我的允許便想動我的人?我看你們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真當我是好欺負的嗎?”
“鳳凰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令狐飛清冷聲說道,“你縱容手下如此放肆胡為,聖駕面前也敢無禮,沒有問你的罪便是網開一面了,你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的確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洛雲霜冷銳的眸子裡陡然射出一股狠厲的光芒,“既然你們一個個的想要找死,那我也不攔著你們,不是想要抓他們嗎?請動手吧!”
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兇狠的好像深山裡的餓狼,就連見慣了多少場面的令狐飛清忍不住心頭一縮,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碰到了這女人的逆鱗,絕對會被她殺死!
不光令狐飛清有這樣的感覺,就連殿中的其他人也都因她這個眼神而感覺到後背冷颼颼的。
“鳳凰公主此舉似乎有些不妥吧!”寧綦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洛雲霜這個全然對立的眼神他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有些抗拒,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當然更多的還是不遠,她只不過是一個草原上的公主,此次來京還是有求於人,竟然如此囂張霸道,當著他的面,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讓他如何容忍?
雖然說,能得到喀木隆的支援自然是好,但若要付出朝廷的尊嚴,他可是不幹的,再說了這裡不是還有獨孤夜闌嗎?像這種得罪人的事兒,不交給他交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