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成趁人不注意,飛快的朝姜側妃使了個眼色,心中無比得意,小王妃又怎麼樣?敢跟側妃娘娘做對,就得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她不是想快點治好小王爺麼?他就偏偏不讓她如意,看她區區一個女人,能做得了什麼!
鄒成幸災樂禍的神情沒有逃過洛雲霜的眼睛,她現在已經能夠確定,這個鄒成絕對不是好東西,寧綦這些年來纏綿病榻,說不定就是他從中搗鬼!
洛雲霜冷笑一聲,“難道說除了吃藥,就沒有其他的降溫方法了麼?連基本的常識都不懂,我看你根本不是個御醫,而是個江湖騙子!”
鄒成神情一慌,膽怯的望了寧親王一眼,見寧親王並沒有因此而對他有所懷疑之色,這才心神稍定,一挺胸膛,斥責道,“你少胡說八道!小王爺的身子一直都是本官調理的,我不是御醫,難道你是麼?要降溫就得服藥,可是小王爺現在身子太虛,已經承受不住藥物的損害了,你說服藥之外的降溫方法乃是基本常識,好啊,那你就給小王爺降溫吧,若是你有辦法讓小王爺退了熱,我就對你心服口服,若你只是信口開河,王爺,小王妃隨意汙衊下官是江湖騙子,你一定要給下官一個說法!”
寧親王看了鄒成一眼,見他滿臉委屈憤怒,點了點頭,對洛雲霜道,“你不要太放肆了!若是有辦法就趕緊給綦兒治病,若是胡說八道,本王必不放過你!”
“王爺放心,我洛雲霜不是信口開河之人!”洛雲霜冷冷一笑,揚聲道,“拿酒來!越烈越好!”
用烈酒降溫可是呼延草原上最常用的法子,草原上的兒郎們身體強壯,幾乎從不吃藥,若是得了風寒,用烈酒擦一擦身子,睡上一覺立刻便好了。洛雲霜在呼延草原住了七年,怎麼會不知道這小小的常識?
王爺身邊的管家福忠一聽,頓時愣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小王妃不是要給小王爺治病麼,怎麼要酒幹嘛?不會是她根本沒有把握能給小王爺降溫,要喝酒壯膽吧?
福忠猶豫著看向寧親王,寧親王見洛雲霜目光倔強毫無退縮之意,竟然覺得她也許能夠做到,於是他對著福忠點了點頭,示意他按照洛雲霜的吩咐去做。
福忠答應一聲,很快拿來了一罈子酒,洛雲霜讓無關之人都到外堂去等候,自己用布巾沾了烈酒,一遍一遍賣力的擦拭著寧綦的身體,擦了大半個時辰,外面王爺和王妃等人都著急了,寧綦的體溫才慢慢的降了下去,臉上的紅暈也退了下去,洛雲霜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不燙了。
寧親王見洛雲霜果然給寧綦退了熱,很是驚訝,王妃忍不住撫摸著寧綦蒼白的臉頰喜極而泣,寧親王將她扶起來,對鄒成道,“御醫,你快看看,綦兒現在如何了?”
就連洛雲霜都能夠給寧綦降溫,可是鄒成這個御醫方才卻肯定的說沒有辦法,寧親王對他的語氣也冷淡了許多。
鄒成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說說什麼,連忙上前去給寧綦把了把脈,道。“回王爺,小王爺的病情已經穩定了,稍後再服下下官開的藥,好好調養,很快就能恢復了。不過,最好還是儘快找到解毒的法子,不然,他體內的毒素不除,有一天還會發作啊!”
“本王知道了,”寧親王點點頭,臉色雖然仍舊十分凝重,但總算是暫時放了心,“有勞鄒御醫,請鄒御醫趕快開藥方吧!”
“是。”鄒成走到桌前,提起筆來剛要開始寫藥方,昏迷在床上的寧綦卻突然痛苦的喘息起來,寧親王、王妃和洛雲霜等人齊齊大驚,連忙湧了上去,王妃嚇得臉都白了,“綦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娘啊!”
寧綦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嘴唇烏青,額頭上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突然痛苦的翻滾了兩下,口中吐出烏黑的血來!
“御醫,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看看!”洛雲霜抬頭,衝著鄒成吼道。
鄒成也被寧提突如其來的吐血給驚到了,洛雲霜這麼一吼,他連忙回過神來,跑過去給寧綦把脈,神色驚慌道,“王爺,王妃,大事不好了啊!”
寧親王一聽,目眥欲裂,連忙問道,“你說什麼?綦兒,綦兒他……”
鄒成跪在寧親王面前,悲聲道,“準備後事吧……小王爺毒血攻心,沒救了!”
什麼?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王妃臉色一白,抱著寧綦痛哭起來。寧親王也驚得身子一晃,向後退了兩步,忽而臉色一沉,一腳將鄒成踹翻在地,厲聲道,“你胡說!綦兒怎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