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順從的點了點頭,怎麼不見保元,我四下張望,心中焦急起來。向茗兒道:“皇上呢?”
“皇上昨日出宮去了,至今未歸。”茗兒道。
保元出宮去了?難道還出了什麼事不成?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拉住槿顏急道:“姐姐,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沒,沒什麼……妹妹,你才清醒過來,不要胡思亂想。”槿顏口中雖這樣勸解,可她面上的表情卻是極不自然。
我心知眼下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但這種時候,保元出宮一定有原因,否則……
槿顏又坐了一會兒,看著我吃過藥,又千叮萬囑了一番方才離開,說是明日再來看我。
知秋和茗兒要我再躺下睡會,可是我想起來坐坐,她二人拗不過,扶了我到窗前的軟榻上歪著。
窗外正下著雨,灰濛濛的一團,殿裡生了旺旺的碳火,溫暖得尤如春天,窗下的雕花小几上,白玉花樽裡幾枝“綠萼”開得繁茂。
我呆呆的看著這花,空氣裡冷冽的香氣刺痛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喚來茗兒,讓她把花拿走,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花,不想再聞到這花的氣味,這氣味讓我總是想到那個與我相依為命了四個月的生命……
呆呆的,出了會兒神,念頭卻不由自主的轉向了那天發的事!
張仙如為何得以離開禁芳苑?她神志不清,舉止瘋癲,那日我是親眼所見,照理說她是不可能自己跑出來的,難道是有人想害我?
可是,會是誰這樣大費周章,又精心佈局來害我?她怎麼就能算準我會獨自呆在梅園中,這一切都太過湊巧。
我喚來知秋,想問清楚我昏迷後的情形。
知秋只道,張仙如打入死牢後,第二日便死了,說是皇上賜了毒酒。
保元賜死了張仙如麼?不對,保元不可能這麼快賜死她,難道他不懷疑是有人借張仙如之手謀害我?
正當心中起疑時,知秋低聲向我道:“娘娘,有一事奴婢覺得好生奇怪。”
“何事?”
“聽說,張仙如死後,內侍局曾查問到天牢賜毒酒的內監,可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人。後來,竟然在龍躍池的外流渠中找到了個內監的屍首,是被人勒死的。”
“是哪個宮的內監?”我心下大駭,急問道。
知秋搖了搖頭,默然無語。
這擺明了就是殺人滅口。是誰,能在宮中如此行事,算來也沒有幾個可以辦到,是張業的餘黨,還是哪宮的嬪妃呢?
頭,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