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曉婷一來理短,二來也想盡快結束這場謊言遊戲,好分道揚鑣讓吳良新趕緊走人。再一個是她還真感到有些口渴,便點頭同意。
吳良新從包袱裡拿出一根繩子,拴在亓曉婷的腰間,把亓曉婷順下井去了。待她一下到井下的臺階上,吳良新把繩子往井裡一扔,背起亓曉婷的揹簍跑了。
原來,吳良新本就不是好東西,在村裡坑繃拐騙慣了。聽說亓曉婷賣瓜回來,猜想她揹簍裡一定有錢。這才設圈套把她偏下井底,自己好拿著東西走人。
直到這時亓曉婷才知道上當受騙,暗罵自己糊塗:前世裡父母常囑咐自己,不要給陌生人說話。怎麼到了這世卻與陌生人交起朋友來了!
亓曉婷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臺階離著井口一人多高,下面的人站著,上面的人趴著,能夠著手,一個人卻絕對上不去。
亓曉婷喊了幾聲沒人答應。閃到空間裡去,深更半夜的,龍一一定問發生了什麼情況。這種弱智被騙之事,亓曉婷還真不打算讓他知道。
光坐著又怕打瞌睡掉進井裡。萬般無奈,便坐在井裡的臺階上演練起祭物術來。想等到明天早晨有人來擔水時再上去。
練著練著,忽然聽到上面刮過一陣怪風,緊接著聽到有響動。忙收了演練,靜靜地聽起動靜來。
須臾,聽到一個個破鑼似的聲音說:“這裡有生人味兒。”話音剛落,又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嗯,還真是有,咱找找。”
生人味兒?
亓曉婷一激靈:妖魔鬼怪才稱人為生人哩,難道上面來的是妖怪?聽聲音個頭不小,自己又在井裡處於不利地位,千萬別讓妖怪發現自己。為了保險,亓曉婷趕緊念動咒語,讓息壤口罩暴漲幷包裹起自己來。
“咦,忽然又沒有了。”破鑼似的聲音又說道。
“可不,還真是的,怎麼說沒就沒有了呢?”尖細的聲音說。
破鑼嗓音:“準是剛才有人從路上路過,遠了也就聞不到了。”
尖細嗓音:“可能。這麼個苦水井,誰半夜三更地來這裡擔水!”
苦水井?吳良新不是說一村人都吃這井裡的水嗎,怎麼是苦水井?難道這個吳良新也騙了自己。亓曉婷在息壤被的掩蓋下,用手心兒盛了一點兒水嚐了嚐,果然苦的舌頭髮澀。在心裡又罵了一回吳良新。
只聽破鑼嗓音又說:“就是嘛,我說人類才傻哩,從這個井往西南走一百步,在那裡打井,水位又淺水又甜,比這口井強多了。愚蠢的人們,卻死守著這麼口苦水井用。”
尖細嗓音:“他們都是凡人,哪裡知道這些玄奧事。往後說這些話還真的注意一下環境,別讓他們聽了去打出甜水井來,豈不是我們洩露了天機。”
破鑼嗓音:“現在沒生人味兒了,說什麼也不要緊了。哎,你不是說有個秘密告訴我嗎?趁著這會兒沒人,趕緊說吧。”
尖細嗓音:“是這樣的,北邊李家村李老財主的女兒得了一種怪病,滿身長瘡。請了很多名醫,誰也治不了這病。
“李老財主半百才有了這個女兒,又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寶貝的不行。貼出告示說,誰要能治好他女兒的病,賞銀二十兩,還要招為東床。
“我本想前去揭榜,只可惜我的道行不深,不能幻化人形。咱倆是老朋友了,所以把你約出來,單獨對你說。”
破鑼嗓音:“難道老弟有治病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