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說的是,”金姨娘還是頭一次坐在正己堂,不由直了直身子,她現在是有子萬事足,對羅遠鵬的寵愛看的也淡了,甚至還大度的提拔了兩個丫頭“服侍”羅遠鵬,“妾身什麼也不懂,若是姑娘恩准,我就來應個卯。”她是準備當搖頭大老爺的,羅輕容要做什麼,都隨她去,她是打算一問三不知了。
林媽媽轉轉手腕上的大金鐲子,她才不把羅輕容放在眼裡呢,這侯爺一向看重夫人,而且夫人身邊又有武安侯唯一的嫡子,就算是被禁足一陣,也還是會出來的,當然,她也是當老差了的,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讓羅輕容拿她立威,“姑娘有什麼吩咐只管跟下頭的人說,奴婢們都是做老了事的,斷然不會給姑娘添麻煩的。”
“那就好,”羅輕容淺淺一笑,目光從林媽媽不安的手上滑過,她不會動林媽媽,至少目前不會,“那就開始吧。”
“你的訊息確實?”梁元忻鳳眸微閃,賀開先的訊息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真的是羅家人在後面弄鬼?”
“你看看你,我說了你又不信,當賀某成什麼人了?”賀霖安一臉的不滿,衝華舜卿一伸手,“拿來。”
“什麼?我拿你什麼東西了?”華舜卿向後一閃,“手伸那麼長做什麼?想調戲我?奴家會喊人的~”
“啊呸,就你長成那個樣子,我要銀子,打聽訊息不要銀子麼?”賀霖安一臉厭惡,“快拿錢來,不然別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給給給,”兩江的漕運都是華家的,華傢什麼沒有,就是有錢,華舜卿像打發叫化子一樣直接丟了個張銀票給賀霖安,“一點兒銀子都看到眼裡了,真是丟你先人。”
賀霖安才不管華舜卿罵他什麼呢,哪有不花銀子就想辦事的?“我找了京城裡的王八團頭去問了,這兩首曲子既不是那武安侯夫人安排的,也不是那韓姨娘給的,這後面啊,另有高人~”
“可是羅家二姑娘?”梁元忻眉頭一動,想到那天涵園外的馬車,“你有證據麼?”
“證據?又不是斷官司,要什麼證據?那些人也不敢騙黑三兒,”賀開先一瞪眼,“說是由一個老者和一個青衣老婦出面的,當初那疏影就吃驚於那首《井底引銀瓶》是難得的佳作,也多了個心眼,派人跟了那老婦只到看見她進了羅家的大門,兄弟我呢,為了頂真兒到底是羅家哪個丫頭,不但讓疏影畫了那老婦的模樣出來,還派人足足在羅家後門那兒等了七天,這不,弄清楚了,是羅家二姑娘身邊的媽媽!”
“這事兒可還有人知道?”梁元忻懶懶道。
“沒有,我花錢打聽的訊息,可捨不得給別人,賀霖安一臉的理直氣壯,彷彿梁元忻將他當了傻子。”
“那就行,這個事兒再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讓那個疏影把嘴閉緊了,”沒想到那小丫頭竟然有這樣的才思和手段,倒叫人意想不到。
“唉,我還以為那兩首詩是出自韓銀昀之手呢,”華舜卿一臉遺憾,旋即又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逼韓銀昀與梁甯浩決裂就是她的目的?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世上的事有因必有果,只是這個因咱們還沒有弄清楚罷了,不過也不急,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梁元忻淡淡一笑,“倒是另一樁事,你們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