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澤沉默。
“可你知道人生悲劇的是什麼嗎?”蔣光楠抬頭看向小澤,非常坦誠的說道:“悲劇的就是,當你現在後悔了一件事兒,可重新給你一百次機會,你當初可能還會那麼選。”
“我能懂。”沈天澤非常贊同的點頭說道:“那個時候的你有啥啊?你啥都沒有,一心就想起來,這一代那我們都一樣……所以,那個時候的心態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蔣光楠捂著眼睛說道:“……唉……有機會的吧,要是真有機會,我給九哥道個歉……他認不認是一回事兒,我說完了,自己能好受點。”
沈天澤摟著蔣光楠的脖子,扭頭看著他說道:“人吶,有的時候不需要任何人理解,自己做的事兒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啊。”
蔣光楠靜靜聽著。
“猛子從我這兒走了,你應該早都知道了吧?”
“是,我知道……他現在跟誰都不聯絡。”蔣光楠點頭:“這次我請他了,他不想來。”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我嗎?”沈天澤笑著問道。
“怎麼說?”
“他們說我沈天澤,喝完外面人的血,就開始喝自己兄弟的血。”沈天澤拍著蔣光楠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們的意思是,江山穩固了,我開始卸磨殺驢了,說我從朝X回來,到現在從來沒有主動聯絡過猛子,說我沒人性啊!”
蔣光楠沉默。
“呵呵,艹他媽的。”沈天澤抬頭看著天空明月,眼淚嘩嘩的流,酒態畢露的拍著桌子吼道:“猛子跟我在一塊多少年啊?!他是什麼人?那是跟我一塊殺到內M開疆拓土的兄弟,……突然不聯絡了,我不想他嗎?”
蔣光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外面的人知道個JB啊!”沈天澤低聲說道:“猛子打心眼裡就他媽是想走,因為內M的事兒讓他累了。他知道我不是衝他,可公司卡在那個節骨眼上必須要改革,而恰巧內M的問題又爆發了,他首當其衝受了委屈。他認了,也累了……他想離開……那我能怎麼辦?”
“我明白。”
“我過年都不給他打電話,真不打。”沈天澤摟著蔣光楠說道:“我和他不光個人斷的乾淨,就連公司之間也沒有任何瓜葛。你看,現在沒有任何人認為他曹猛是我沈天澤的兄弟,這樣不好嗎?”
蔣光楠點頭:“挺好。”
“對,他好就行。”沈天澤立馬附和道:“我知道他好就行!有老婆有孩,有公司有錢,艹他媽的,走到哪兒他都是個人物這就行了。你說我還聯絡他幹啥,他也不想讓我聯絡,家裡人也不想,對嗎?”
“你也挺他媽委屈。”蔣光楠露出了一口白牙。
“……那沒辦法,誰讓我成事兒了呢。”沈天澤呆愣愣的看著海邊說道:“楠楠,近三年,不對,應該是近五六年……最讓我開心的事兒,就是你退了三鑫,還他媽幫了我……咱們兜兜轉轉整了一圈,最後還能坐在一塊喝酒,真的。”
蔣光楠抬頭看向小澤:“……小澤,我和猛子其實一樣,也是累了。駱嘉鴻現在就是讓我當三鑫公司一把,我可能都沒那個心氣兒了。你知道嗎,我被羈Y在沈Y的時候,住在三大刑的監室……一週時間,我旁邊有三個人被拉出去執行死刑了……三個啊!就住我旁邊。”
“我挺羨慕你,你能走,我他媽走不了。”沈天澤端起酒杯說道:“祝你越來越好!”
“……我不祝你回國,祝你在外面一帆風順。”蔣光楠直接拿起了酒瓶子:“幹了!”
話音落,二人撞杯一飲而盡。
……
普J島機場,沒有接到任何人邀請的駱嘉俊,與七八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