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津川是他們幾個中年齡最長的,說話做事也是極為靠譜的那種,所以他只要一開口,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要聽的。
時煥和陸景鬱又互相不順眼的橫了彼此一眼,才將將停歇下來。
莫津川坐在單人沙發上,兩條頎長的腿恣意交疊,輕垂著眉眼吹了口杯子裡的熱茶,問:“確定給你發資訊的人就是時熠手下的?”
時煥躺在床上看著病房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搭腔。
陸景鬱看他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冷嗤一聲,回莫津川話道:“查過了,那個號碼的主人不是時熠的人,那天晚上他也是受邀參加莫爺爺壽宴的,不過他手機在他進入宴廳不久就丟失了,後來我讓你又查詢了酒店內大大小小的垃圾桶,最後確實找到了那個手機。那人的身份背景也調查的很清楚,跟時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這段時間時煥住院,很多事情都是陸景鬱經手做的,所以認真說起來,陸景鬱比時煥瞭解的更清楚。
莫津川微微挑眉,“這麼說線索是斷了?”
那天來參加壽宴的,基本上大多都是身份明瞭的,至少是明面上是明瞭的,私底下的要查,男男女女加起來好幾百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陸景鬱又冷笑了下,“這件事還需要查麼?無論怎麼看都是時熠的手筆。”
“他和時裕森那老傢伙擔心煥兒和慕小姐的婚事真成了,到時候煥兒聯合慕亞將時裕森從時潤的總裁位置上拉下馬,憑他那個瘸子,若是連時裕森在時潤都說不上話了,時潤的那幫董事又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陸景鬱說得漫不經心,“時熠這一招也確實高,不管怎麼說,秦伊都還是他的妻子,竟捨得用她的命來做賭注,若是煥兒當時多猶豫那麼幾秒,只怕秦伊已經香消玉殞了。”
莫津川看向床上的時煥,“煥兒,你心裡怎麼想的。”
時煥眸子深了幾分,嘴角勾了勾,譏誚的冷笑道:“這件事拿不到確鑿的證據又能把時熠怎麼樣?何況,時熠雖然有那個心,但若沒時裕森授意,他卻沒那個膽。兩父子都參與其中,你覺得老爺子捨得下麼?”
莫津川和陸景鬱下意識的盯了對方一眼,時煥說的確實很現實的事情,無論時臻如何的疼愛時煥,但時裕森和時熠,一個是他唯一的兒子,一個是他的孫子,怎麼捨得。
陸景鬱眸中乍現興味,玩笑道:“煥兒,你當初盯上慕大小姐,真不是為了抱上慕亞這條大腿?”
時煥睨了他一眼,“我需要?”
陸景鬱扣了扣鼻子,他本就是隨口說來讓時煥添堵的,但發現扎的是自己的心,憑時煥的本事,若不是答應過時老爺子手段不能太過火,只怕早就將時潤拿下了,又怎麼會需要找外援。
星耀成立這兩年,時煥雖然在監獄,星耀的一切事務都是他在操手,但在大的決策戰略上,仍需要時煥親自做決定,星耀成立兩年多來發展的這麼迅速,不得不承認,得仰賴時煥眼光得獨到。
倒不是說他不行,但確實在這方面和時煥比起來有一定得差距。
時煥摁了摁眉心,想到晚上慕歡歡對他抗拒得樣子,腦門兒就一陣陣得疼,他開口道:“你們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吧,別打擾我休息,煩!”
莫津川和陸景鬱又相覷了一眼,然後起身,陸景鬱說:“得,我們礙你眼了,我們走,你就自己孤家寡人呆在醫院吧!”
莫津川笑道:“煥兒,你好好休息,我和景鬱先走了!”
時煥淡淡應了聲:“嗯。”
隔天一早,周競城就搭乘最早的航班飛了英國倫敦。
上午,江橙打了電話過來。
接通後,江橙明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歡歡,我聽程又嘉說你要重新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