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過頭看去,床頭暖色壁燈下,男人沉睡過去的臉依舊英俊挺闊。
剛和時煥接觸的時候,慕歡歡覺得時煥很難懂,可真的慢慢了解後,她發現時煥這個人其實很好懂。
他看似對很多事都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其實他心裡卻跟她一樣沒有安全感,或許從內心深處來說,時煥比她還要來得脆弱。
只是他習慣用散漫紈絝來包裹自己,興許這樣才能讓自己更有安全感。
不知怎麼的,慕歡歡突然想起那晚做的夢,說不上來為什麼,總覺得那個夢好像很真實,只是夢境裡具體的情景她醒後卻不再記得了。
隔天早上時煥離開的時候慕歡歡還睡得迷瞪,隱約聽見時煥說下午去看房,慕歡歡想起昨天江橙給她發資訊說今天下午的飛機,讓她去機場送機,她答應了。
慕歡歡半睜半閉著眼睛,嗡著聲音應了句。
時煥湊過來親了她一下道:“那等你送完江橙讓周叔直接送你到星耀來。”
慕歡歡緊了緊被子說了聲好,聽見男人離開的腳步聲和關門聲,又睡了過去。
中午吃完午飯,慕歡歡給江橙打了個電話,江橙是下午三點半的飛機,接著又給周懷山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送他去機場一趟。
周懷山看起來憨厚健談,坐他車上絕對不會無聊。
但也僅是表象,這段時間慕歡歡接觸下來,發現周懷山什麼都能聊上兩句,哪怕是慕歡歡攝影方面的工作,都有一定的瞭解,但其他的卻決計不會說漏半分,尤其是時家內部的事情。
慕歡歡倒也不是想從他嘴裡知道些什麼,只是覺得時老爺子身邊的人,果然深藏不露。
到機場的時候快兩點三刻,江橙的助理剛幫她辦完登機手續和行李託運,這次進組大抵又要三四個月,所以打包的行李不少,還有些已經提前郵寄了過去。
機場畢竟人多眼雜,江橙全副武裝,除了露出隻眼睛,整個臉都遮掩的密不透風。
若不是認識江橙的助理,慕歡歡乍看都沒認出來人。
兩人在機場找了個人少的咖啡廳坐下,慕歡歡懷孕也不宜和咖啡,所以只問服務員要了杯溫水。
慕歡歡和江橙為了不引人注意,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沒有明顯lo的小眾牌子,那服務員將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臉色不愉,給慕歡歡拿了杯溫水來時,臉特外的沉,直接往慕歡歡面前一放,水濺了些出來,她白眼快翻上天的說了聲對不起。
江橙當即抄起袖子要起身,慕歡歡按住她的手,用目光往四周看了看,江橙才憋著氣收斂了坐下來。
“狗仗人勢!”江橙咬牙道:“不就個機場咖啡廳的破服務員麼,可把她給能上天了!”
慕歡歡笑了笑,“我都不生氣,你氣什麼?注意自己的身份,真和人在這種場合下槓起來,被其他人拍下來發到網上,別說你現在只露了兩隻眼睛,就算你把整個頭都遮起來,都有人能把你扒的一清二楚。”
江橙正是清楚慕歡歡說的是事實,剛才慕歡歡按住她,她才剋制了下來。
她喝了口咖啡,臉皺了皺就放到了一邊,“就沒喝過這麼難喝的拿鐵,難怪沒客人光顧。”
不過她本來就不是來喝咖啡的,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慕歡歡說幾句話,想想也就沒那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