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麓別墅區是前幾年開發的,離市區較遠,目前的入住率還並不是太高,所以一路上往來的車輛很少。
盤山公路兩邊樹木林立,綠色的枝葉生機盎然,樹梢上,有鳥兒在嘰嘰喳喳歡快的叫聲。
如此悠閒恣意的氛圍,卻被一股沉悶壓抑的肅殺感充斥著。
“陸景鬱,時煥跟你在一起嗎?”慕歡歡聲音透著顫意。
她一直都很聰明,一開始的慌亂,稍稍冷靜下來,腦子裡便有一根線抽絲剝繭,將所有的事情串聯了起來。
正因為想明白了,她才從心裡感覺到一股恐慌。
從她從帝都回來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一切都風平浪靜的幾近詭異,以賀君庭和時熠的本事,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們將一切都部署好了。
時煥以為他將所有的注意力傾注在時潤上,就可以暫時轉移賀君庭的注意力,卻不知,賀君庭其實也可以反過來麻痺他。
時裕森在監獄被打斷了兩根肋骨,時煥從她身邊調離開,在這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盤山公路上,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一切都可以在悄無聲息進行。
……
陸景鬱剛從時煥那兒聽到許漾的訊息,心裡有些煩躁,所以趁著時煥跟時裕森談話的功夫,躲進了醫院的樓道靠窗戶的地方吸菸。
電話響起的時候,一支菸抽了近半。
他摸出來沒看來點顯示,直接按下接聽鍵就放在了耳邊,“喂?”
半響都沒有聲音,他皺著眉吐著菸圈看了眼螢幕,眼底閃過淡淡的詫異。
慕歡歡打來的?
顯示還在通話中,他移到耳邊噙著笑說:“歡歡,你有事無事打電話給我,煥兒知道嗎?”
其實吧,慕歡歡統共也沒給他打過幾個電話,無非就是聯絡不上時煥的時候,才會想起他來。
他自然清楚,慕歡歡這個電話多半也是找時煥的,這家醫院訊號差的要死,剛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估計是時煥的手機沒訊號聯絡不上,才打到他手機上來的。
以前他可不敢跟慕歡歡開這種玩笑,熟悉幾次後,他發現慕歡歡這個人度量挺大的,所以才忍不住嘴欠逗逗她。
只是他這話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驚起半點浪花,半響那邊還是沒聲音。
陸景鬱又看了眼手機,訊號顯示只有一格,他皺眉,“喂?歡歡,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還是沒任何反應。
陸景鬱掐斷了電話重新撥了過去,但隔了兩秒,電話直接自行掐斷,然後訊號提醒無服務。
他把煙掐滅扔旁邊垃圾桶,然後拿著手機往外走,一邊走,他一邊撥慕歡歡的電話,等走到醫院樓下,才終於撥了出去。
電話裡一直傳來嘟嘟的聲音,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頭頂的陽光落在身上有些發熱,陸景鬱額頭浸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隨著機械的嘟嘟的聲音不斷拉長,陸景鬱眼底的光也逐漸幽暗下來。
他轉身立馬走到電梯口,用力的按了幾下往上的按鍵,目光盯著電梯上方顯示的樓層數,臉上的神情焦慮又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