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漾站在一邊,看著秦伊那柔弱的樣子,彷彿用手指輕輕碰一下,就能散架成粉末似的,她向來對女生溫柔慣了,所以看秦伊這樣,只想上前好好摟著,安慰一番。
不過,察覺到病房裡驟然低下來的氣壓,餘光瞥見旁邊男人陰沉冷鷙的臉,頓時心臟一緊,腳都不敢往前邁半步了。
秦伊彷彿事陷入了夢魘裡,整個人縮成一團,緊緊揪著被子,身體不停的顫抖,嘴裡也不停的重複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景鬱瞧著她驚恐恍惚的神情,心裡憋窒的緊迫感頃刻間爆發出來,他長腿邁了兩大步到病床前,傾身雙手用力的抓著秦伊的胳膊,“什麼叫你不知道?秦伊,你害了煥兒一次,難不成還想害他第二次?我就不該管你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禍害,早知如此,我真希望蔣佳姚弄死你!”
陸景鬱抓著她的胳膊很緊,彷彿要把她的肩骨捏碎,怒目瞪著秦伊,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秦伊看著陸景鬱的模樣,愈發恐懼起來,驚恐的看著陸景鬱,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雙手推打著陸景鬱,劇烈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救命……嗚嗚……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求你放開我……”
許漾見陸景鬱失去了理智,而秦伊本就還是個病人,柔弱的樣子經不起陸景鬱的折騰。
她上前一把將陸景鬱拉開,厲聲吼道:“你冷靜點,她現在還是個病人,要問話也不是你這麼問!”
陸景鬱盯著許漾看了一會兒,然後又看了看躲進了被子裡的秦伊,胸口起伏不已,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
“不是我這麼問,那你來問!”陸景鬱冷哼一聲。
許漾瞪著他好一陣兒,也重重的哼了聲,走到床邊坐下,輕輕的拍著被子裡的秦伊,輕言細語的安撫道:“秦小姐,你不用害怕,現在你已經安全了,那些傷害你的人也不在了,我跟陸景鬱過來,只是想問問你,你被綁架後……”
提到綁架兩個字,在被子裡本就不住顫抖的秦伊,身體遏制不住的加大了顫抖的幅度。
見此,許漾停了一會兒,輕輕的拍著秦伊的背安撫了一陣,見她慢慢平息下來,許漾沉吟了片刻,後又開口:“秦小姐和時二少曾今的過往,我也略有耳聞,時二少為秦小姐殺人坐過兩年牢,我想秦小姐不希望時二少再因為你進監獄吧?”
被子裡的人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連哽咽聲都就此停下,又過了一會兒,被子慢慢的從頭頂揭開,秦伊滿臉淚痕,眼睛紅腫,臉色卻依舊蒼白,看了看許漾,又看了看坐在幾步開外的陸景鬱。
她唇瓣輕輕翕動了兩下,聲音沙啞的問道:“什……什麼意思?阿煥……怎……怎麼了?”
陸景鬱冷冷的看了秦伊一眼,冷嗤道:“怎麼了?問你啊!”
瞧著陸景鬱的臉色,秦伊身體又顫了顫。
許漾瞪了一眼陸景鬱,“你閉了行嗎?”
她好不容易安撫好的人,被他一嚇,待會又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陸景鬱撇了下嘴,把臉轉向了一邊。
許漾垂眸給秦伊理了下被子,眉梢湧動了一下,淡淡說道:“秦小姐,你被綁架是時煥趕去救的你,不過綁架你的人死了,警方趕到的時候,只有時煥和他的手下在現場,現在他成了最大的殺人嫌疑犯,目前還被扣在警局。”
許漾和秦伊看過來的目光對上,她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案發現場,除了你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再也沒有別人!而現場留下的眾多痕跡,也都指向時煥,也就是說,只有你的證詞,才能洗脫時煥的嫌疑!”
其實陸景鬱並沒有跟許漾細說過時煥的事情,這些不過是她看了新聞琢磨出來的,她倒並不是多瞭解時煥,而是相信陸景鬱。
陸景鬱認定的朋友,與陸景鬱的行事作風定是差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