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從吧檯後面拿了瓶酒和一個杯子走了出來,他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才道:“歡歡,你也彆著急,離我定時傳送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鐘,只要在這十來分鐘裡,你答應我的條件,我還是可以把郵件取消的。”
慕歡歡走到他面前,“你要五千萬我可以給你,但你得立刻把郵件取消,並且把所有的備份全部交出來!”
蔣佳姚走過來摟住慕歡歡得肩膀,嗤笑道:“歡歡,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慕歡歡微微抬了下下頜,她冷笑一聲:“蔣佳姚,我從沒想過你會用天真這個詞來形容我,我覺得你應該挺了解我這個人的。”“備份,你們要麼自己主動交出來給我,我給你們五千萬,要麼我自己動手拿回來,到時候你們不僅一分錢拿不到,而且還會很難看。”
對待某些蛆蟲,慕歡歡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心地多麼良善的人,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他們送到監獄中去,現在若是有可能,她也不會吝嗇手段。
“嘖嘖……”薛洋忍不住拍了兩下,“我面前這個還是從前那個悶不做聲的慕歡歡嗎?現在說起話來底氣十足,威脅起人來竟然有模有樣。”
“不過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薛洋靠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酒杯,抬頭看她的時候,額頭有幾道橫亙的抬頭紋,“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慕歡歡你可不一樣,你確定和我死磕下有好處?”
慕歡歡淡淡的乜了他一眼,“你是光腳沒錯,但蔣佳姚呢?”
她看向蔣佳姚,輕笑道:“蔣佳姚,你有父有母,他們還指望你養老送終。以你家那時的條件,送你出國,想必也是掏幹了他們的積蓄吧?怎麼,你還打算犧牲掉你的父母,把一切耗在這個拉你入地獄的男人身上?”
蔣佳姚面色微頓,她對上薛洋看過來的視線,有些心虛的避開了眼。
她愛薛洋毫無疑問。
薛洋不愛讀書,她就陪著翹課,薛洋跟人打架鬥毆,她就在一邊搖旗吶喊,時不時補上兩腳,薛洋嗑藥,她陪著嗑,最後去戒毒所呆了一年。
出來後她父母擔心她又和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到一起,砸鍋賣鐵把她送去了國外。
那時候年幼,為了所謂的愛奮不顧身,現在她已經二十三四歲,父母因為她不到五十歲頭髮都白了大半,和同齡比起來,老了十歲不止。
現在她仍舊愛薛洋,但是卻愛的有了顧慮。
她煩躁的瞪了慕歡歡一眼,“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愛他,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可慕歡歡你敢嗎?你敢這麼毫無顧忌的去愛嗎?”
慕歡歡輕嗤一聲,她用下巴指著薛洋,“你確定他愛你嗎?他愛你會讓你去嗑藥?他愛你讓你進戒毒所?”
“蔣佳姚,我覺得你不傻,十幾歲的時候可以當懵懂無知,二十幾歲的人難道還分不清什麼是愛嗎?”
“你他媽的說夠沒有?”薛洋掄起酒瓶就朝慕歡歡砸了過來。
程又嘉反應快,連忙拉著慕歡歡往後退了一下,酒瓶砸在了慕歡歡的剛才站的位置,在地上摔得稀碎,裡面還剩的酒散了一地。
慕歡歡心跳頻率快了兩下,雖然先前她能義正言辭條理清晰的跟蔣佳姚掰扯那麼多,但面對薛洋,她心裡始終是有些畏懼的。
這種畏懼大概是最初認識的時候,年紀尚小積下的,後面薛洋進了監獄,那種畏懼就隱藏了起來,直到薛洋再次出現,才重新冒了出來。
薛洋脾氣很暴躁,一腳踹開腳邊的凳子,怒目瞪著慕歡歡,拿手指著她,“慕歡歡,我跟姚姚的關係輪得到你挑撥?我告訴你,從中學到現在,我心裡只有姚姚,從來沒有過其他女人!”
薛洋被激怒了,凶神惡煞的模樣,他臉太瘦,而眼睛卻很大,瞪人的時候彷彿一個骷髏直勾勾的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