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歡歡垂下眸子,又避開了他的視線。
時煥臉上的怒氣更勝,他森寒的輕笑了一聲,抓著她雪紡裙的領口用力扯了下,雪紡裙上面的扣子倏然就崩落,領口隨之敞開一大片,露出精緻的鎖骨和瑩白的肌膚。
時煥觀察著她的表情,但慕歡歡只是顫著睫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舊一言不發毫無情緒,如同木頭樁子似的。
時煥兩腮緊繃,他將慕歡歡往身後的床上一推,眸子幽冷的看著她,將襯衣從皮帶裡扯了出來,不緊不慢的解開釦子,然後覆在了她的上方。
他一邊粗暴的咬著她的脖子,一邊用力的撕扯她身上的雪紡裙,整個過程極快,在他動手去脫下她身上最後的那塊遮羞三角布料的時候,慕歡歡終於皺了皺眉。
她啞著聲音道:“時煥,我懷孕了,你,不能。”
時煥的動作就這麼聽了下來,許久沒有動,他舒出一口氣,懸在她的上方看著她終於有了些情緒的臉,親了親她的鼻頭,和她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才開口。
“你還知道自己懷孕了?”時煥聲音很輕,“知道自己懷孕,還打算拿刀往自己的心臟扎?慕歡歡,你就那麼想死嗎?”
時煥親著她的眼睛,慕歡歡倏然覺得被他親著的位置發熱發脹,她聲音有些哽咽,卻又格外堅定,“我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哪怕她有時候覺得活著好像也沒什麼意思,她還是不想死,想活。
只是今天當慕振霖說,她欠慕家一條命的時候,她突然特別的厭惡自己,這種情緒六年前也有過,她確實欠慕家一條命,欠簫蘊一個女兒。
那個在簫蘊肚子裡懷胎八個月已經成形的孩子,是她的妹妹。
若不是因為她,那個孩子現在已經五歲了,已經在上學了。
這些年慕家沒提過那個孩子的存在,她也為了自己能活的好好的,自私的刻意忽略,就這麼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簫蘊對她的照顧……
但忽略不代表不存在,它依然像個枷鎖一樣架在她的肩膀上。
拿著刀的那一刻,她想若是真的紮下去,她將這條命還給那個孩子,她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慕歡歡雙眼盯著天花板,眼睛空洞,聲音飄渺,“時煥,殺過人的不止是你,我手上也有一條人命,而且那個人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件事知道的除了慕家人和江橙,沒有任何人知道,哪怕跟她關係很好的程又嘉和交往兩年的顧析寒,她都沒有說過。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時煥,大概是覺得他們手上都染滿了血,有那麼些相似的地方。
“那又如何?”時煥用鼻子蹭著她的,“她死了你就要以命相抵嗎?慕歡歡,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你妹妹抵命的時候,你還謀殺了我們的孩子,你準備又拿什麼來還?”
慕歡歡心臟狠狠的抽了一下,所以說,她根本不配做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