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涼涼立刻道:“不方便。”
門外靜默了幾秒,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涼涼,你開一下門。”
另一道聲音也在門外響起,相較於前一道音量要大上不少,“不開也成,就在這說。”
孟涼涼聽著那音量一陣惱火,她猛而輕的開啟門,“別擾民!”
門外是孟涼涼的父親秋鴻志和爺爺秋柏。秋鴻志注意到孟涼涼手裡的刀,張張嘴想說什麼,終是什麼都沒說。秋柏也注意到她手裡的刀,同樣也是想說什麼又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前者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後者則是強忍著沒說出口。
秋柏邁步走進門來,秋鴻志提著東西也跟著走進屋。
孟涼涼沒把門關死,只是虛掩著。
家裡的自來水還是通的,櫃子裡也有茶,但是孟涼涼並沒有燒水招待的意思。這種時候,秋家兩父子也不在意。
秋柏直接坐在了沙發的主側,一落座就立刻開口,“我知道你心裡怨,心裡恨。今天你撒謊冤枉你奶奶的事情,我們也都不怪你。
我也不說讓你原諒的話,你大了,也是懂事的年紀了,多為你爸想想,多為咱秋家想想。
你高祖爺爺就你曾爺爺一個兒,你曾爺爺呢就只有我一個兒,我就只有你爸一個兒。你弟是咱們秋家幾代單傳的獨苗苗。咱不敢不順著你後媽。
她要跟你爸離婚了,咱家的獨苗苗沒準兒就得跟著她走。哪怕咱能留下你弟,可這沒媽的孩兒苦啊。你也沒了媽,你應該清楚。”
嘆了一口氣,秋柏繼續說,“家裡對不住你,我替全家給你道個歉。我們以後一定好好的補償你。”
孟涼涼沒有立即搭話,她把蓋在墊子上的遮布輕輕揭起,小心翼翼的翻蓋在倚背上。這組沙發是木製的,木倚背是能擦的,所以孟涼涼節省布料只蓋了墊子的部分。
她的動作輕而富有技術含量,沒有一點塵土飄落在墊子上。確定不會多浪費洗衣液後,孟涼涼這才慢撕條理的開口。
“第一,我不跟你‘咱’。我姓孟。
第二,我撒謊那是因為你們先撒謊。
第三,我讓你們進來,不是有商量的餘地,是怕你們吵了人家。這樓裡住的多半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樓上徐爺爺心臟不好,樓下吳奶奶血壓高。怕吵、怕生氣著急。大半夜被吵鬧到,難保要生氣。
我不會去配型,更不會去捐腎。你們也別想著在這裡鬧,真把哪位鬧出個好歹,那責任就大了。
話說的夠明白了,請你們怎麼悄悄來的,就怎麼悄悄走。不然我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