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夜涼涼,心慌慌,等蕭清月趕回法華寺時天已經完全黑下,為了趕回來她到現在連飯都沒吃,這會肚子里正一個勁的叫喚著。
法華寺臨山而建,山裡的夜路有些難走,摸索著從後山的小道上去,她現在心裡其實有些害怕。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她又不敢點火把,只能憑著平時對山路的熟悉摸索著走。
這法華寺佔地很大,前後大大小小的禪房不計其數,聽說這寺廟重新建造之後,蕭衍還特意從京城趕來祭拜。
其實蕭清月並不知道,之前她躺了大半年的冰窖,以前不光是供放得道高僧的肉身,還是保管佛家舍利的地方。她在那裡躺了大半年,能夠起死回生,不光是因為服下了還魂丹,還因為那冰窖獨特的環境,為她的再生提供了先覺的條件。
此時,小道周邊除了蟲鳴的夜啼聲,還有貓頭鷹咕咕的聲音傳來。
蕭清月住的小院正好挨著這小道,若遇上什麼突發狀況也好及時脫身。也不知當時老方丈是無意給她安排了這個住處,還是刻意而為之。
等順利回到小院裡後,她不禁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更是擦了擦一頭的汗。肚子還在叫著,可是現在黑燈瞎火也弄不出吃的來。
心想著,還是等捱到明天天亮再說吧。
這會心裡不禁又為江氏他們擔憂起來,也不知蘇行有沒有將他們平安送出城。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摸索著進了房間,也懶的再去生火。
這個房間她太熟悉了,就算不長燈也能清楚的知道床鋪的位置。扯下發髻上綁發的綢子,打算直接上床睡覺。
就在還有兩步便要摸到床沿時,這時,肚子裡再次咕嚕的叫了起來。
站在床前皺著眉哀嘆自語著,“唉。。。好餓”
孰不知她眼下所有的一切,一舉一動,一哀一嘆都已落入側躺在床內的男人眼中。
男人的眉眼早已柔化開來,睜著一雙幽暗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床前猶豫的人。為防止她發現房中有人,他連自己的氣息都隱去了。
而這邊還不知道一切的蕭清月,已經摸到了床沿,將身上的外衣褪去,脫了鞋還躺了上去,當她伸手想抓過床裡側的被子時,最先摸到的卻是一副溫熱的身體!
驚得連忙縮回手,連魂都跟著嚇出了竅,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已叫那人抓住!
掙扎著下了床,嘴裡更是驚呼道,“你是誰?!”心想完了,這小院這麼偏,叫破喉嚨也沒人聽的見吧!不會是什麼江洋大盜,採花賊之類的人吧!越想越心驚!
而床上的人此時已經從床上彈起跳了下來,手裡仍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
蕭清月見掙扎無望,情急之下張開血盆大口低頭咬在了抓著她的手。
黑暗裡,男人只是溫柔的笑看著用力咬他的人,似乎也不覺得疼一般,任由這個女人咬著。
此刻除非是有人拿刀將他的手給砍了,不然他絕對不會鬆開手!這輩子都不可能鬆開!
這下可把蕭清月給再次嚇住了,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莫不是遇上了個傻子吧。此時她已感到嘴裡有血腥的氣味,這手都被她咬破了,居然還紋絲不動!就在她萬分困惑之際,一絲若有若無的茶香,從跟前的人身上飄出,沁入鼻尖。
這麼熟悉的味道,她怎麼會不知這人是誰!當下心中一涼,與此同時男人溫柔低沉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響起。
“月兒,別來無恙。。。”
聽到這個聲音,蕭清月已經驚的瞪大了眼珠子,嘴裡更像是啃了一塊難啃的骨頭一般,一時盡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