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王府
書房內,司馬楚凡一臉愁容,有些煩躁的來回踱著步子,反觀此時書桌前正在練字的男人,卻是一臉平靜,整個人還如往日一般悠閒自在。
半晌後,轉悠了半天猶如陀螺一般的司馬楚凡,終於停了下來,問著桌前的男人,“你真的都想好了?”為了一個女人發動宮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不成功,成王敗寇,最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正在寫字的男人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行雲流水的一筆落下,攤在桌上的白色宣紙上,一個瀟灑自如的‘月’字便躍然紙上。男人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放下手中的毛筆,拿起桌上的帕子擦起了手。
司馬楚凡也看到了那寫的字,俊眉一凜,隨即不敢苟同的搖了搖頭又道,“這個蕭清月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對她這般死心塌地!”連練個字寫的都是她的名字,他何曾見過蕭南楓如此看重一個女子。
這邊話音剛落,對面便有兩道如利劍一般的視線射了過來,站在書桌對面的男人冷聲說道,“不許你說她!”
這時,司馬楚凡的腦袋不禁搖的更厲害了,長嘆一聲,“唉。。。你的眼光果然獨到,這隱藏了將近二十年的前朝公主盡然被你給看上了”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蕭南楓漸漸有些不悅,看人的眸子也越發冰冷,直呼說著話的人的名字。“司馬楚凡!”
接收到那冰冷的視線,司馬楚凡頓時識相的閉了嘴,心裡不禁哀怨,想他們認識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跟他翻臉。
這時蕭南楓從書桌前離開走到一旁的窗臺前,看向窗外幽幽說道,“如今這宮中各個出宮路口,都被換成了皇上御用的御林軍,想要帶她出宮已是不可能。若是,皇上同意讓我帶她出宮自然是好,但如果不同意。。。”那麼他只好兵行險招,逼宮了。。。
司馬楚凡卻很不贊同這樣的做法,這無疑是引火自焚,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也不用急於這一時,不是再過些個日子月公主便要和親了嗎,屆時你可以在送嫁途中再出手劫人也不遲啊”
男人幽幽嘆出一口氣來,這個辦法他何曾沒有想過,可是眼下時局已變,這個法子已經行不通了。。。
“只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皇上已經派人去飛霞殿暗殺她,只是沒有得手,恐怕在和親之前還會再派人去殺她”看來蕭衍早就懷恨在心,沒有想過要讓蕭清月活著出宮,同意讓她去北魏和親,如今看著倒像是一個緩兵之計。蕭南楓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蕭衍會利用和親的藉口,私下找人殺死蕭清月,屆時再對外宣稱是蕭清月不願遠嫁,自殺而亡。到時又有誰會知道,死的是一個前朝公主!只能說,一代君王不光手段狠辣,籌謀的計劃更是天衣無縫!
司馬楚凡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出,有些擔憂道。“那月公主如今在宮裡豈不是很不安全”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事,這宮內宮外的距離雖相差不遠,卻也不能相救及時。
蕭南楓也正擔心這個,所以他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儘快部署好一切。他不禁在心裡默唸道,‘月兒。。。等我。。。’
皇宮
已是百花盛開的季節,後花園裡各種五顏六色的花都開了,而飛霞殿的園子裡卻顯得有些荒涼,異常。不知是怎麼回事,那院中本來長的鬱鬱蔥蔥的植物,這幾日突然開始枯死。有許多開的正盛的鮮花也都跟著枯萎。。。
有人說,這是不祥之兆,可是蕭清月心裡卻十分清楚,這是有人故意給那些花花草草動了手腳。她白日裡已經檢查過了,那些花草的枝葉上有明顯被噴灑過不知明藥物的痕跡。思來想去,除了宣侍殿裡的那位,她實在想不出來有誰會做這種事。蕭清月知道,蕭衍很快便會再派人來殺她,那些枯死的植物不光是她死亡的徵兆,更是對她的一種預警。。。
天,漸漸暗了下來,今夜的天空有些朦朧,整座天空除了黑,看不到半點星光,夜裡,起霧了。。。
冉雨守在蕭清月的房門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蕭南楓再三叮囑她,這幾日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蕭清月。
如今這飛霞殿裡,蕭右玉搬走了,連翹和綠蘿也都逃出了宮,蕭清月的身邊也沒有了可靠的人,她如今在這深宮之中已是步步驚險。
此時房內的人並沒有入睡,蕭清月坐在床邊,手裡摩挲著蕭南楓留給她的麒麟玉佩。蕭南楓不准她再將這玉佩還給他,就當做是兩人的定情信物,而作為交換,她將這麼多年來一直佩戴的梅花簪子送給了他。。。
蕭清月呆坐著,若有所思,那一夜的溫存之後並沒有讓她打消心中的疑慮。蕭南楓那夜對她極盡溫柔,可是她卻覺得好不真實,為什麼她總覺得那人雖然懷裡抱著的人是她,卻又感覺不是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管那人心底的人是誰,蕭清月都不後悔現在所做的一切,愛了就是愛了,她早已沒有迴轉的餘地。。
屋外的霧氣越來越濃,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相比較起來,這樣迷霧重重的夜卻顯的更加恐怖。
突然,哐噹一聲,院子裡傳來一道聲響,將這夜色襯托的更加詭異。
冉雨整個人都戒備起來,連呼吸聲都跟著收緊了一些,眼睛盯著四周來回檢視,卻什麼都看不見。就在她正小心查探時,緊接著從另一個方向又傳來一道異響!
小心翼翼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冉雨始終沒有離開那房門,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主子的命令便是一切。她絕不能離開這裡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