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月有些難以相信，“什麼時候的事？”她從未發現過他的心思。
高文凡怔忡的愣在原地，被這樣拆穿，他腦中有短暫的空白，什麼時候的事。。。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眼前這女子的。。。
許是當初在揚州護城河邊他們見面，她勸他放下恨時；又許是在她死後，去挖她的墓時。。。
只是情根早已在心中深種，他卻後知後覺。。。
蕭清月看到這，不禁有些心疼，是那種心疼自己親人的疼。她一直視高文凡為弟弟，將他當作與右玉和玉簪一般的親人對待。
許是兩人都有過不同程度的悲慘遭遇，她對高文凡格外上心！可那都是出於長姐對兄弟的關懷，並無男女之間的情愛。。。
忍不住伸手去握住那因緊張微微發顫的拳頭，輕聲道。
“文凡，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的這份心思，我無以為報，只能說聲謝謝。”
始終低著頭的人，半晌後才回了一聲。
“我知道。。。”
話落，他似鼓足了勇氣，抬起眼直面跟前的女子。
蕭清月微仰頭便撞進那滿含情意的眼裡，與往日裡嬉笑不恭的樣子截然不同。
高文凡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滿目深情的這樣看著她。
緩緩開口陳述道，“當初在建康得到特赦離開時，我不告而別便是想要徹底了斷這份無疾而終的心思。。。原以為，只要不再見到你，不再聽到你的任何訊息，我遲早會忘掉。。。聽說六王爺墜崖身亡，我便已忍不住想來建康尋你的心思，一忍再忍，直到蘇行傳信給我，說你會來揚州，讓我暗中保護你時。。。我莫名的鬆了口氣。。。因為這樣，正好給了我一個不再痛苦的藉口”
忘掉自己喜歡的人，還是一個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對他來說比在大理寺受刑還要痛苦。
蕭清月已經不忍再說什麼，想到這些日子以來，這廝總是往外面跑，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如今看來卻是為了躲她。。。
見他平日裡總是一副吊兒郎當，嬉笑的模樣，難道這些都是他的偽裝嗎。。。
如此諱莫如深的感情，她何德何能。。。
已是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寬慰，“文凡，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這一切都是我自願，與你無關，你也不要試圖趕我走，除非你再嫁人，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會一直保護你”
既是得不到，也忘不掉，那便護她一世周全吧。
“。。。。。。。。”蕭清月看著那眼裡的堅定，和如今已褪去稚嫩的秀氣臉龐。驚愕的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在她的記憶裡，高文凡一直是個還未長大的少年，需要被關懷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