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伊狠狠抓住那扇來的手,用力一推,德雅當時便摔在了地上。
“你個奴才,主子下作,你也是這般撒潑之輩,看本公主今天怎麼收拾你——”鄭婼歆怒喝著揚手向弦伊打去,那手仍在空中,無瑕突然起身,鄭婼歆只覺身子一輕,然後後背一痛,整個人在一瞬間竟已被無瑕抵在了牆上,無瑕那美麗的容貌就在眼前,但那眼中,卻寒意涔涔,面前這人,忽然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冷得讓人害怕。
“不要挑戰我的極限,我與白炎的情感,發乎情,止乎禮,沒有你所想像的那般齷齪不堪,不能任你隨意羞辱。”那眸中透露的寒意,令那剔透人兒一瞬讓人戰慄!
“你——”
“婼歆——你在這裡胡鬧什麼——”門口傳來一聲大喝,鄭澈軒跨入了屋內,到了無瑕身邊,輕聲道:“無瑕,鬆手。”
無瑕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手,鄭婼歆臉色煞白,淚水滾滾而下:“好,你們都欺負我,我走,我回去告訴父皇去。”
“婼歆——婼歆——”在身後幾喚不應,鄭婼歆帶著德雅憤然而去。
鄭澈軒回過頭來,見無瑕竟然赤著一雙腳踩在地面,當下沉聲道:“弦伊,給公子拿鞋襪來。”說完握住無瑕雙肩將他按坐在了凳上。
“婼歆打小就被我父皇驕縱慣了,說話從來都很刻薄,你也別往心裡去,她是女兒家,性子難免刁蠻,你冷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不應與她一般見識。”說完接了弦伊手中鞋襪,竟蹲下身子,要給無瑕穿上。
無瑕雙頰一紅,身子一動便要站起,卻被鄭澈軒一把握住了足底。
“別動,腳已經沁涼了,可還想生病,這幾日是關鍵時刻,這身子絕不能有半點閃失了。”
一聽那話,無瑕當下不再掙扎,任他將鞋襪穿好,弦伊站在一旁,叫苦不迭,這可好,還沒到鄭國呢,就把公主給得罪了,太子對公子越好,公子今後在鄭的路就愈發難走,該如何是好啊。
鄭澈軒站起身,笑道:“正好,過幾天咱們便要逃命,婼歆先回了鄭,反倒是件好事,省得到時還要分神照顧她。”
無瑕心頭一動,知道太子不想自己為難,當下歉然道:“無瑕沒能沉住氣,令太子為難了。”
“公子最近當真是性子壞了許多,再也不復往日般沉著了。”弦伊在一旁嘟囔道:“當真被那人帶漲了脾氣,慣壞了性子,將頭髮擦乾吧,仔細又涼了。”太子卻從她手中接過長巾,道:“我來!”
無瑕知道多說無益,只得坐在凳上,任太子細細擦拭那一頭長髮。
“我去泡茶!”弦伊返身出了門去,鄭澈軒這才低低道:“冷二來了密函,說最近烏臺軍隊調動頻繁。”
“哦?”無瑕略略一思索,道:“烏臺是平王手中的轄地,駐紮了他麾下最大的一支軍隊,此刻調動頻繁,不知所謂何事?”
“不知!倒是燕王,沒有一絲動靜,奇怪得很。”
“越是風平浪靜的,越是讓人擔心,平王是一介魯莽,不足為患,只要他自己不鬧事,我們不必管他,燕王此人心機頗深,朝中大臣中,不乏他的心腹,皇上現在身體雖不好,但餘威尚在,他們一時也不敢造次,只怕……”
鄭澈軒低頭望著面前那人兒,笑道:“不怕,自此有無瑕在我身邊,我鄭澈軒,便什麼都不怕了。”
“你太看得起無瑕了,無瑕只是一無知小兒,你期望太高,無瑕會倍感壓力的。”
“你的睿智與聰慧,大家有目共睹,我今日的地位與你密不可分,無瑕,將來無論你要什麼,只要我能滿足你,就決不推辭。”那雙手突然頓住,然後從身後環繞,緊緊擁住了面前那人兒,無瑕身子一僵,垂眸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