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白眼,南宮熱河懶得跟此人耍嘴皮子,只揉著眼睛走到一旁,道:“你在武府也混了這麼久了,可有接近霍大夫所說的那個地牢?”
小侯爺有些鬱悶的將衣服一套,道:“果真是去當了苦力,還得尋個機會靠近那裡瞧瞧。”
南宮熱河有些幸災樂禍,搖頭一嘆,道:“當初武府招人,我就說我去吧,有人還偏得跟我搶,說什麼,本小侯機智過人,應對能力強,露出馬腳的機會會低很多,還說——”
“我也說你個大頭鬼——”小侯爺狠狠一條長巾丟過去,南宮熱河大笑著跑了開去。
前幾日霍大夫帶來回音,弓果然在武飛雲手中,霍大夫說,弓被關在地牢裡,武飛雲幾乎每日都去審問他,也不知道想從他口中得知什麼,可是,每日的酷刑是少不了的,他當初胸口的傷也是反反覆覆的被崩裂,實在已經撐不了多久。所以當武府擴建,召集工匠工人之時,小侯爺跑去報了名,想著藉機靠近地牢,檢視一下形勢,因為帶的人手太少,此刻更不比上次只是尋物,若無完全把握,當真不敢輕易動手,這涇陽附近全是武相掌控,定要穩妥,可是,沒想到已經過了幾日,竟連那地牢的邊都沒挨著。
小侯爺嘆息一聲,低頭看著手中長期握槍磨出的老繭,長吁了一口氣。
胎記!
突然想到南宮熱河如此小心翼翼的幫自己遮擋的胎記,小侯爺有些鬱結。
孃親曾說過,自己的胎記是不能讓別人看見的,究竟那印記是什麼樣子的?小侯爺站起身,入了房間,到了銅鏡前,將衣衫拉下,返過身去,細細去望鏡面。
自小到大,自己根本就沒仔細去看過,所謂命運,自己根本不屑,命運當掌握在自己手中,天又怎可定!
一手返過將長髮綰起,後背上十分明晰的七星連珠赫然入眼,小侯爺有些發呆,這胎記果然十分特別!自己的身份只有少數幾人知道,若真有人以此大做文章,恐會對爹孃不利。
黑髮覆下,小侯爺又楞了半晌,才穿好衣衫,到了窗前。
依稀記得,自己的名字的確有一個炎字,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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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保住你的性命,將來報答於我。”
“李炎當守此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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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景,是當年的自己與無瑕!
李炎!
是自己的名字麼?
時間過去太久,已經不能那般肯定了,可就算知道自己名叫李炎,又有什麼用,自己的爹孃是誰,自己又為何自小便被官兵追殺,都已經不得而知,因為,唯一一個可能知道其中緣由的人——老僕陳忠,已經死了!若非如此,他定不會拋下自己不管的……
爺爺!
是嗎?
你是不會拋下炎兒的,不會就這麼對炎兒不聞不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