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給予不了的,便不能給你希望!
雙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將那話說出,無瑕垂下眼眸,輕聲道:“太子以後還是不要來接無瑕了,無瑕會在酉時便回府。”
鄭澈軒沉默著從無瑕身邊擦肩而過,第一次沒有要求無瑕對自己的話做出回答,因為,他害怕聽到更為無情的話語從那口中說出。
一路上的寂靜,無瑕幾次抬眸去看那人,卻都在他那不知飄向何方的思緒中收回了眼神。
進了院子,弦伊的房間依然亮著燭火,無瑕到了門邊輕聲問道:“弦伊,為何還沒睡?”
門開啟,弦伊帶著倦意看著無瑕,道:“公子為何這麼晚才回,可是生意不順利?”
“無妨,你便只管養好了身子,萬事都有公子,不必擔心。”回頭看了看身後,不見鄭澈軒跟進來,無瑕心頭感到了一絲不安。
“怎麼了?是否又與太子鬧矛盾了?”弦伊倒是十分敏銳,這太子與公子,真真讓人糾結難纏。要說他對公子不是真心,當真毫無道理,那次在那般寒冷的天氣為公子摸琉璃珠,又為了公子不惜以身犯險,墮下懸崖,若說無真心,誰人會信,可是,正因為他的愛恨太過強烈,令他的行事手段很多時候都讓人難以接受。公子心繫之人是小侯爺,小侯爺為公子也是不惜以命相搏,然他的愛卻十分寬容,他從不強迫公子去做不願做的事情,性子雖然頑劣,卻待人以誠,令人信服。
無瑕見鄭澈軒許久不見蹤影,回身對弦伊道:“去歇著,我也回房了。”
弦伊點點頭,關門之時,卻見公子神色猶豫,似乎拿不定主意,當那門關上之時,弦伊看見公子終還是抬步下了臺階,往院門而去。
問了門口的侍衛,發覺鄭澈軒並未出府,無瑕四下看了看,書房內漆黑一片,並無人在,再往內去,瞧了瞧通往東院的水榭,也是空蕩一片,正當無瑕準備返身回房時,聽見花園中傳來了聲響,似乎是什麼掉入了水裡,身形一動,無瑕直奔了花園而去,進了門,看見一個背影靠在亭中的柱旁,腳下竟堆了一堆酒罈,那人此刻正抱了一罈酒仰頭灌下,只一會兒便壇空酒盡,然後手胡亂一拋,將空壇丟入水中。
無瑕幾步上前,將鄭澈軒手中的酒罈奪下,才這一會兒時間,那水面竟浮浮沉沉了幾個空壇。
“你在做什麼——”
身子被霍然起身的那人逼退,無瑕腳下一絆,身子靠在柱旁,鄭澈軒雙手撐起,將他堵在了懷中。
“你喝太多了。”無瑕伸手去推鄭澈軒,那人突然靠近的氣息吹在他的頰邊,令他心頭一陣猛跳。
“是,我喝多了。”鄭澈軒低喃著,頭竟越靠越近,直到額頭抵在了無瑕的額角。
濃烈的酒味竄入鼻間,無瑕愈發慌亂,腳步一動,卻被那人擋住了身子,竟左右都去不得。
“澈軒——”
“噓—,別說話,無瑕,無瑕,為何我感到如此痛苦……為何……我要愛上你……無瑕……”炙熱的呼吸吹在臉上,無瑕的雙頰霎時緋紅,他知道面前這人喝醉了,也知道他此刻所說的,全是真心話,可是,自己卻不能讓他再說下去。
“我帶你回去休息。”伸手便去扣那人的脈門,無瑕的身子剛一動,那人突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身子一僵,無瑕伸手便去打鄭澈軒的胸口,那人卻快他一步扣住他的雙腕向後一推。
壓抑了許久的情感一瞬爆發,那人的力氣如此大,無瑕感到自己的雙手似乎要被捏得粉碎了一般,那放肆的掠奪令他呼吸困難,想反抗,卻使不上力,心頭驟然間亂跳起來,那感覺如此明晰,那是——
心疾發作的訊號!
“澈……軒……”被堵住的雙唇根本發不出完整的語調,無瑕感到身子越來越乏力,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可是,那人卻瘋了一般狠狠扣住他,讓他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