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贇謙看了他一眼,只輕輕說了一句:“為無瑕,也為我大鄭!”
很快人群便分成了兩隊,小侯爺帶著水玲瓏容博並手下十餘人,鄭贇謙帶著易風和禁軍二十來人一同入了那洞口,其餘人皆從山谷直奔外圍,匯合莫寒而去。
因夜色之中敵我難分,小侯爺令所有人紅巾束頸,莫寒得知之後,曾面帶深意探究於他,他卻只是笑笑,揚長而去,如今在這般明朗的夜色下,那一抹紅巾倒也真起了明辨敵我之勢,當那大隊人馬與莫寒匯聚,莫寒問明緣由,不禁抬頭看了看月色。
月已偏西,再過兩個時辰就該天亮了,小侯爺入了山洞,只怕其中會有變故,安逸王爺在雲城勢力當不止如此,必定還有後援,莫寒看了看四周地勢,見人群中混雜著大鄭禁衛軍,不禁揚聲道:“哪位將軍負責禁軍?”
“在下駱轅!”一人從禁軍中策馬而出,向著莫寒一拱手,道:“敢問閣下是?”
“大晉少將軍莫寒!”
那名號一出,禁軍中頓時轟然一片,駱轅本還不屑於面前這容貌略帶妖嬈之色的俊秀男子,此刻卻一躍下馬,恭敬的再次抱拳,道:“駱轅見過莫將軍。”
“雖然這裡是大鄭土地,然既燕王殿下此刻目的與咱們一致,那麼由莫寒來負責一切,駱將軍可有異議?”聲音十分輕柔,卻帶著一種凜冽,令人無法抗拒。
“但憑莫將軍差遣。”
“將紅巾撕下一半給眾位禁軍兄弟!”莫寒微微一示意,待月色下眾人頸間皆為一抹紅色,他才抬眼看了看遠處,道:“弓箭手每十步三人,短兵蓄勢待發,拉起絆馬索,其餘人十人一小隊,扇面分佈,來兩列人隨我從兩面呈八字包抄,蕭君莫的後援人馬全部進入伏擊圈才能動手,否則就算箭入胸口,都給我捱住了!”
“是!”
隊伍一瞬便已經分散,各自為點,莫寒與駱轅各帶一隊人馬從兩旁輕聲掠去,眨眼沒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水玲瓏細細檢視著腳下的足跡,蕭君莫離去的方向本還有血跡可循,但再深入,那血跡突然便沒了蹤跡,地面的塵土有些沉澱,四面漆黑一片,在這種黑暗之中,他不可能還能分辨方向,除非,他知道這山洞的道路走向。
隊伍行進了一段,那山洞內部愈發寬闊,就連鄭贇謙都不禁輕嘆:“竟沒料到這山谷之中竟是空的,看著情形,倒似乎曾有人居住過一般。”
“沒錯。”小侯爺手撫洞壁,抬頭看著那乾燥的石面,道:“你們來看,這裡,似乎是有人記載了一些東西。”
眾人全都聚到他身旁,手中琉璃瓶同時舉起,展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副十分巨大的敘事畫壁。
“這裡還有字!”站在最旁邊的雲嵐指著那畫壁一角,細細檢視,然後疑惑的道:“這是……為何戍之建朝史會出現在咱們大鄭的境內?”
鄭贇謙聞言走過來一看,點了點頭,道:“百餘年前,鄭國尚未建立,咱們大鄭疆土隸屬於遒國,史書記載,戍213年,遒國與戍交戰,虜了當時的太子關押於吳闋,而吳闋,便是現在的雲城,看這情形,那太子當時竟並未被關在城中,倒是被囚在了這山洞之中了。”
“可是這些標記又是何意?”水玲瓏指著那壁上已經模糊不清的特殊符號,道:“倒像是在提醒什麼位置一般,莫非是寶藏圖?”
小侯爺看了看,笑道:“縱然是寶藏圖,這日積月累,皆已經模糊不清,倒聽聞戍曾留下一筆巨大的寶藏,可是,沒有人知道那寶藏藏在何處,似乎是記載著寶藏的地圖被分成幾份,卻已經隨著戍的滅亡而流失了。”
容博聞言輕嘆道:“只怕若有人找到了那筆寶藏,這天下又要再起波瀾了,那麼大筆的財富,擁有他的人若睥睨天下,存心要攪起各國之爭,恐怕無人能擋得住那份誘惑。”
小侯爺突然回身,食指貼唇噤聲眾人,耳中聽得一絲細微的聲響,手中長槍已經直襲而去,一道黑影一掠而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