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兩老人家出了門去,鄭澈軒將手一鬆,道:“你要好好休息,明天咱們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況,身子不養好怎麼行,你放心睡,我身子好,趴桌邊就行。”
到了屋子,見屋內擺設簡潔,因為地方不大,竟沒有桌椅,只一個小櫃,一張床。
“兩位早點歇著,我們老兩口就在旁邊這屋,有事叫我們。”
“謝謝兩位老人家!”兩人點頭道謝,待兩老人出了門去,鄭澈軒回頭道:“你睡,我靠在床邊。”
無瑕有些無奈,天氣如此冷,卻只有一張床,那人坐在一旁,自己又怎能安心睡去。
站了半晌,那邊屋子傳來了幾聲咳嗽,兩人相對無言,竟都有些尷尬,終於無瑕將頭一垂,輕聲道:“太子也睡吧,明日不知要面對什麼情況,養精蓄銳實在很重要,無瑕相信太子不會做出什麼非分之舉。”說完先到了床邊,脫了披風外衣,上了床去,卻背對著床外,再不說話。
鄭澈軒站了一會兒,到了床邊,也脫掉披風外衣,掀被子上了床,卻面對著無瑕,看著那柔順黑髮下的白皙脖頸,突然輕聲道:“無瑕,讓我抱著你吧,你身子寒,這被子如此薄,整晚下來,恐身子還是涼的。”
“不必!”那人兒低低答了一聲。
“無瑕!”手緩緩伸去,摟住那人兒往懷裡一拉,無瑕一掙扎,床立刻發出了嘎吱響動,那邊屋內又傳來了幾聲咳嗽,無瑕頓時僵了身子,再不動彈。
鄭澈軒慢慢的靠近著那個身子,終將胸膛緊貼了那冰涼的後背,然後用身子溫暖著那人兒虛寒的身子,無瑕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掙扎,只是一直保持著背對的姿勢,終在倦倦的疲憊感中閉上雙眼,沉沉睡去了。
這感覺如此不真實,那人兒此刻竟就在自己的懷中,輕柔的呼吸聲響在耳畔,此刻的他如此柔順,沒有了那抗拒一切的倔強,那身子因沉睡而漸漸放鬆下來,慢慢溫暖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縈繞鼻間。
其實他對自己,應還是抱著信任吧,因為他竟就如此安心的便睡去了,對於一個渴望得到他的人如此放心,那麼,自己定不能再將這份信任失去了!
將頭靠在那柔滑的青絲間,鄭澈軒帶著微笑閉上了雙眼。
鮮血!白衣!
那些人竟被那人絞殺於一瞬,那人渾身素潔,漆黑的長髮隨風飛舞,整個白衣被鮮血濺染,若風中搖曳的罌粟。
小侯爺身子驟然坐起,額間冷汗涔涔。
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夢到那個人了?!
這是自己無法逃開的夢魘,無論那個人是誰,在哪,自己都註定無法抹去那銘刻心中的感覺。
推開窗子,見孃親房中還亮著燭光,小侯爺眉間一鎖,披上外衣出了門去。
白歌月愣愣的坐在桌旁,望著那裝著紅巾的錦盒發呆。
“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