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見無瑕進院子,眾人紛紛湧來。
“公子——”弦伊抹去淚水,道:“怎麼會掉下山崖去的,司馬找到我的時候,說公子和太子掉下山崖,弦伊嚇得魂都沒了,怎麼樣,可有受傷?”
無瑕笑著搖了搖頭,還未開口,鄭贇謙已經將他的身子一攬,道:“去那邊坐下。”
無瑕被他帶著去了長廊邊,鄭贇謙伸手整了整無瑕的披風,又將自己的披風脫下鋪在長廊石凳,讓無瑕坐下。
無瑕見他只管照顧自己,不顧他人眼光,又見眾人皆呆呆望著兩人,忙低聲道:“殿下……”
鄭贇謙眉間一挑,直直望向無瑕。
“……贇謙……”無瑕聲音低如蚊吶,尷尬的示意了一下:“大家都看著,不必這般小心無瑕。”
鄭贇謙唇角一勾,道:“管他人做什麼,你身子太虛,我答應了你來等太子的訊息,你便要聽了我的。”
無瑕抬頭見眾人皆神色訝然,只好低頭避開大家的目光,只低低道:“我聽。”
說話間,門一聲輕響,寇雲疲憊的走了出來,大家皆迎上前去。傅樾言手端銅盆緊隨而出,無瑕一見那滿盆血紅,心頭一緊,急切的問道:“太子怎樣?”
寇雲一見是他,忙拱手一揖,道:“公子!那箭從太子肩胛處射穿,幸不傷及要害,只是失血過多,身子虛弱,還要細細調理,若不然,只怕以後手難以負重。”
聽說沒有生命之憂,無瑕鬆了口氣,道:“我能進去看他麼。”
“可以,不過他現在尚未醒來。”
“我想等他醒來。”無瑕抬步進了門去,鄭贇謙緊隨而入,其他人仍然站立院中,放鬆之餘,開始暗思此刻的局勢,空氣中的氣氛漸漸發生了變化。
安逸王爺已經從燕京城逃出去了,守城門計程車兵說,他們從東華門強行透過,雖然死傷無數,但安逸王還是逃掉了。
安逸王跑了,太子和無瑕公子卻進了燕王府。子胥郎站在遠處,看著那眾多的影刺聚集在燕王府中,不禁勾起了一絲苦笑。
殿下!最佳時機已經失去了,子胥不會讓這罪責牽連燕王府,子胥會一力承擔!只是以後不能伴在殿下身邊,為殿下分憂,子胥慚愧,還望殿下保重!
傅樾言抬頭望著遠處那人,眸中漸漸凝起了深意。
那人仍在昏迷之中,只是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渾身上下已被清理乾淨,肩頭裹著厚厚的白紗,見他的手滑出被外,無瑕伸手握住那手,放入了錦被之下。
好暖和,他的身子已經恢復了溫暖了。
想到泥濘之中那冰涼的擁抱,無瑕不禁鼻間一酸,淚水盈在了眼眶。
“他是為了推開我,才中的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