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還是無瑕去吧。”無瑕口中一聲長嘆,返身去拿披風:“三叔年紀大了,如此去求人,無瑕於心不忍,那莫言雖然放浪,當也不至於如此過分。”
“可是公子——”
“三叔去發貨吧,剩下的幾家,定不能再出差錯了,咱們在蒲州尚未穩足,如果第一批貨物便出了問題,以後便再難將生意做下去了。”
“弦伊呢?”冷三四處張望不見弦伊,問道。
無瑕將披風繫好,拿上面具,抬步向外,邊走邊道:“出門了,一會兒便回。”他知道自己若是說身子犯了寒,發了熱,冷三是決計不許自己出門的,是以沒說身子不適,只喚了小子套車,見鬼翼和司馬逸一同前來,無瑕道:“你們去探探,丟失的繡品可能在誰的手裡。”
“繡品?”那兩人摸不著頭腦,無瑕只一點頭:“具體情況問三叔,去瞧瞧,如果能夠找回來,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是!”雖然不知道出了何事,那兩人還是拱手應道。
“公子一人能行嗎?”冷三追在身後,揚聲道:“還是等了弦伊丫頭一起去。”
“無妨,三叔去忙,能不能說好還未可知,大家分頭行動。”無瑕知道弦伊回來定不會讓自己出門,是以步子更急,冷三在身後見叫不住他,只好作罷。
司馬逸和鬼翼細細聽著情況,然後返身疾步而去。
馬車在雪中疾行,無瑕坐在車內,竟心生忐忑起來。
莫言!此人絕不簡單。自己出現在尋城,他便出現了,然後途中又遇,真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嗎?安逸王爺竟會為了一花魁娘子便派人追殺於他?這種蹩腳的謊言,明明漏洞百出,他卻為何依然要這般狡辯?
實在有太多的不明白。
“呼——”無瑕輕舒了一口氣,被風一吹,本來暈沉的頭有了一絲清醒,但身子泛著的熱卻更加明顯。
但願能夠撐到出莫府,無瑕心頭暗揣,馬車一晃,停住了,小子將車簾打起,道:“公子,莫府到了!”
無瑕躬身出了馬車,回頭對小子道:“你去那邊等著,我應該一會兒便出來了。”
“是,公子!”小子拉起韁繩,將馬車趕到圍牆邊,無瑕邁步上了臺階,輕輕叩響了門環。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僕人探出頭來,一見無瑕,便道:“可是無瑕公子?我家二公子吩咐過了,公子來了勿需通傳,公子裡面請!”
無瑕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他怎知自己會來?
眉間深鎖,邁步跟著僕人入了門去,聽身後厚重的門響,無瑕心頭沒由來的一跳,自己這是怎麼了?就算那莫言言語不敬,自己也並非是被人任意玩弄之輩,怎就突然感到有何不妥。腳步一頓,無瑕停住了身子。
“公子?”那僕人疑惑的看著無瑕,無瑕腳步又是一退,道:“今天身子不太好,無瑕還是明日再來,煩請通告你家二公子一聲。”那話說完,無瑕回頭便走,卻在回身的一瞬直直撞入了一個懷抱。
“公子果然性急,竟如此便投懷送抱了。”耳畔響起低低的調笑聲,無瑕感到頰邊一瞬起了小粟粒,雙臂被那人拉住,令他心生氣惱,雙手一掙不開,礙於僕人還在身旁,只好沉聲道:“無瑕今日來,是有正事與莫公子商議的。”